“當然！別看玉山平時沒什麼規矩，山長先生們對我們這些學子也是放任自流，鮮少管束。但是僅有的幾條規矩，卻是非常嚴酷，重則逐出玉山！其中一條，便是禁酒令！”
逐出玉山？這麼嚴重？
薑羲驀地想起：“可是，樓塵先生便拿過梨花醉給我喝呀。”
蘇策與檀桐對視一眼。
“樓塵先生比較……呃，特立獨行。據她在玉山，連山長都管束不了她呢。”
薑羲嘖嘖稱奇：“沒想到年紀輕輕的樓塵先生，竟有如此超然地位。”
“年紀輕輕？你誰？”
“樓塵先生啊。”
“噗。”蘇策樂了，“你不知道嗎？樓塵先生今年已經五十有五了！”
“什麼？”薑羲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意外吧，樓塵先生瞧著的確不像那麼大的年齡。聽她因為修行醫術，所以駐顏有方……城中不少大族夫人，都想向樓塵先生請教，卻被樓塵先生拒絕了。”
“是嗎？”薑羲的眼底，卻逐漸亮起詭譎莫測的暗光。
蘇策和檀桐並未發現，因為這酒來得難得，玉山又嚴令禁酒，於是兩人都格外珍惜，也隱隱心情激動。
就像是幼時家中長輩不許吃酒，孩子們卻偏要偷酒吃一般。
碧葉青是好酒，檀桐拿來的碧葉青就更是碧葉青中的極品。
檀桐特地找來白瓷杯盛酒，色如其名的碧葉青那澄青的酒液盛在如玉的白色中，就好像一汪盈盈碧玉，通透明淨。
檀桐忍不住先嚐了一口。
“嘶，好辣！”
檀桐瞬間變得眼淚汪汪，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傷心哭的呢。
“你沒喝過酒？”
檀桐老實搖頭。
“嚴格來我也沒喝過，上次樓塵先生給的梨花醉是第一次。”薑羲主動承認。
蘇策油然生出酒中前輩的自豪。
“梨花醉哪能算酒？”蘇策將酒杯一一塞進薑羲檀桐手中，自己也端起一杯，高舉，“來！第一杯！”
檀桐有樣學樣的高舉。
薑羲也是興趣盎然。
三隻酒杯清脆地碰在一起。
蘇策吃過許多次酒了，顯得遊刃有餘，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半晌吐出長氣：“好酒！果然是碧葉青！甘冽而不失醇厚，真乃酒中君子！”
真有這麼好喝？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檀桐將信將疑地喝了一口——
“呸呸呸，辣死我了！哪裏好喝了！”
蘇策老氣橫秋地搖頭：“什麼時候你覺得這酒變得好喝了，那你才真正懂得了什麼叫酒。”
“不要騙我！”
薑羲見二人吵吵鬧鬧，微微一笑後，也慢騰騰地把酒杯挪到唇邊，抿了一口。
酒液下肚，熱意升騰。
“很好喝啊。”她自言自語完，將剩下的酒液一飲而盡。
蘇策見狀，熱情靠過來：“一起喝！一起喝！”
檀桐不願被兩人落下，一張臉都皺巴巴了，還是要繼續喝酒。但是很快，他也慢慢嚐出了酒的滋味。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醉了。
他們大喇喇地躺在院兒的青石地上，仰望暗沉下來的幕。
滿繁星如撒，那一端是遙不可及，也神秘莫測的銀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