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事沉重的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景色有些發呆。在這個精美的牢房之中,他心情低到穀底。
過了一會,蕭平推門走了進來,他低著頭,快速的走到殷秀旁邊,跪在地上,說道:“皇上,奴才有一事不明,還望你能指點一二。”
殷秀聽到蕭平的聲音慢慢回過頭來,平靜的說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不順著皇祖皇貴太妃的話來說是嗎?”
‘是的。”蕭平的跪在地上,頭緊緊的挨著地,小聲說道:“這本不是奴才該過問的事情,但是看到主子平白無故錯失機會,實在是忍不住,還望皇上懲罰。”
“唉……”殷秀慢慢的站了起來,將地上的蕭平扶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你一心為我,我豈能怪罪你呢?隻是事情並非你相信中這麼簡單。我也是不得已為之。”
“皇上!奴才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蕭平依舊低著頭,不敢平視殷秀的眼睛。
“但說無妨。”
“是。”蕭平輕輕咽了一口唾沫,低聲說道:“奴才猜測,皇上您也知道皇祖皇貴太妃今天鬧這一出,根本傷不到太皇天後,但對您來說卻是至關正要。當皇祖皇貴太妃說是你傳旨讓齊王進宮的,您大可順著太妃的話說下去,這樣的話,不僅是救了齊王,您也多了一股力量。而且你也可以讓天下藩王看到太皇太後在軟禁您,您也可以提出現在朝局相對穩定,想必陳國餘孽不敢造次,想暫時搬出坤寧宮的要求。到時候你就可以順理成擺脫太皇太後的控製了。如此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奴才實在是想不通皇上您……”
幾天前訓斥殷秀外出的那個嬤嬤突然投井死了。蕭平一直覺得太皇太後是個危險的人,說不定哪天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早就想投靠一個新主子。殷秀的到來徹底打動了蕭平,蕭平從心裏想幫助皇帝。其實按照按照大周的法規,這些話蕭平本不能說的。常言道,關心則亂,一旦對一個人上了心,便顧不得分寸了。
聽完蕭平一番話,殷秀心裏五味雜陳。如果自己真的就是殷秀,殷夏的孫子就好辦多了,蘇語容和鄭芷的聯盟足以支持自己對抗葉慕兮。可自己是假的殷秀。現在的自己隻有眼前一個是自己人,如果把葉慕兮逼急了,他無法想想葉慕兮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可是自己是個假皇帝的身份又不能告訴蕭平,現在的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於是思量了半天,隻好長長歎息道:“有些事情,暫時我還不能告訴你,但是你放心,終有一天,我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皇帝,到時候,你便是司禮監秉筆太監,萬人之上。”
現在的殷秀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許他一張空頭支票。
兩人又小聲的交流了幾句,蕭平也怕時間太長引起別人懷疑,叮囑了幾句,便了走出來。
蕭平剛一離開,殷秀突然聽到梁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個人影從上麵落了下來。
殷秀心裏一驚,連忙在地上滾了一圈,躲了過去。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一看,竟然是舊人,“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