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走了,離開乾明宮,搬到了上林宛,成為了這個殷秀第一個女人,雖然他和她什麼都沒有發生。
天漸漸黑了,殷秀望著遠方的天空發呆,這一天又被自己荒廢了。他慢慢失去了對蘇語容的好感。
蘇語容對權力控製的欲望一點都不比葉慕兮弱。之前自己尚未登基,葉慕兮還會將一些無關緊要的奏折交給自己。自從太後垂簾聽政之後,事無巨細,她都要過問。
現在的殷秀更像是一個傀儡,一個隻會吃喝拉撒的廢人。
天空漸漸黑了下來,外麵起風了。
習習清風吹亂了殷秀的頭發,他望著天空烏雲密布,看不見星星月亮。
慢慢的風越來越大,不多時,天空中飄著小雨,打在屋簷下,在寒風中發出嗚嗚然的聲音。
養心殿大門緊閉,窗邊隻點了兩根蠟燭,火光搖曳,在寒風之中,光線明暗不定。
雨勢漸漸大了起來,落在水中,泛起漣漪。殷秀的心情隨著雨夜也變得低沉下去。
蘇語容下午簡單粗暴的做法,也刺痛了原本殷秀對她的幻想。他始終不明白是自己兒子的皇位重要,還是蘇家的榮耀重要。
殷秀腦海裏突然想起前幾日自己在《寄生草》中看到的一段話;“漫搵英雄淚,相離處士家。謝慈悲剃度在蓮台下。沒緣法轉眼分離乍。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哪裏討煙蓑雨笠卷單行,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
“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殷秀越思越傷感,低著頭,望著燭光,漸漸的眼淚落在桌子上。
“怎麼了?”
殷秀突然被一陣溫暖的聲音喚醒,他回過頭,恰好看到英青的身影。
“你……你怎麼來了。”殷秀趕緊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說道:“外麵風大了,雨點吹到臉上了。”
英青微微一笑;“我再不來,你就要出家了。”
“誰要出家,還不能情緒低落一次。”
“我來是告訴你,你不會迎娶蘇蘿的。”
“什麼。”
“還記得我和你說的滇軍嗎?”
“記得,莫非已經趕到川蜀?”
’是的,藍焰軍也已經趕到了。這兩日正和叛軍合謀共赤羽軍。”
“那……太皇太後,不怕火勢一旦壯大,再撲滅就難了了嗎?這也太驚險了。”
英青摸了摸殷秀的頭,說道:“有的時候人就要賭一賭,你要記住,有的時候,不要太低估自己的力量。”
“聯合叛軍是目前最快能剿滅赤羽軍的辦法,葉慕兮不能再忍著蘇語容在太後的位置上再待下去了。”
“為何?”
“因為怕夜長夢多。”英青說完之後,輕輕撫摸著殷秀的臉說道:“以後你也要這麼對待自己的敵人,斬草除根,絕不能有婦人之仁。”
殷秀點了點頭,望著英青的神情,感覺她更像是一個保護自己的慈母。
“在這宮中,不要對所有人掏心掏肺的。”英青說完話,吹滅了蠟燭,伏在他耳邊說道:“你身邊已經有太皇太後的耳目了。”
“啊……”殷秀一愣,剛想詢問英青是誰,隻見一道黑影閃過,英青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