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三天,金陵城內銀裝素裹。
如果是從景山上眺望下去,連綿不絕的不是群山,而是望不到邊際的白色。
很快太皇太後被囚禁的消息傳到了幽州,譽王勃然大怒,抽出寶劍,一瞬間將身邊的侍衛給砍死了。
柔然在裏麵的臥室之中,淡淡的望著像得了失心瘋一般的譽王,眼中淨是厭惡之色。
譽王,一個胸無點墨的莽夫。自從得到柔然之後,他沉迷美色,對於邊防事務完全不放在心上,北邊的女真也在他的眼皮底下悄然壯大。
“我要殺進皇宮,將那個狗皇帝碎屍萬段。”
一道寒光閃過,鋒利無比的利刃再次出鞘,金絲楠木的桌子立馬被劈成兩半。
軍師範偉站在一旁,眉頭不展。之前在燕京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勸諫譽王,讓他快馬加鞭,盡快奔赴金陵。
他是他壓根不停自己的諫言,一味的遊山玩水,結果貽誤最佳時機。
殷秀並沒有懲罰太皇太後,隻是將她送到景山行宮。現在攻打金陵以什麼名義呢?
清君側?
清的是哪位權臣呢?
提議的是魯賢王,下令的是皇帝。
難道要清魯賢王嗎?
魯王是太宗皇帝的弟弟,掌管皇室族譜。現在根本沒有理由起兵,一旦進攻金陵,那麼就變成了造反。就算現在的朝廷勢弱,其他藩王也不會答應的。
“範先生,你說本王現在該怎麼做?”譽王眼眸深處隱藏著一絲殺意。
一閃而過的殺氣,自然逃脫不了範偉的眼睛。他跟著殷隆已經整整十年了,他是什麼品性,範偉最清楚不過。
於是他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既然軍師沒有異議,那麼我們就明日就開赴金陵,好好和皇帝算算這筆賬。”
柔然站在一旁,輕蔑的望著譽王,看著他像一個挑梁小醜一般,上躥下跳。
她微微一笑,扭動著曼妙的身姿,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王爺~”
譽王一見是柔然走過來,明顯整個人軟了下來:“你怎麼過來了。”他下意識將滴著血的寶劍放到身後,不讓柔然看到。
一具屍體就躺在房間之中,柔然怎麼會看不到呢?
她繞到譽王的身後,伸出纖纖玉手,輕輕的捏著他的肩膀:“王爺,皇帝竟然如此對待太皇太後,確實過分。如果我是王爺的話,也會如此。”
“還是美人懂我。”殷隆一把將柔然摟了過來,粗壯有力的右手往裏麵探著。
“嗯~嗯~嗯……”一股暖氣流殷隆的脖子之中,他瞬間有了反映,低下頭,輕輕親吻柔然的額頭:“範先生說的沒有錯,但是此時出兵的話,恐怕師出無名。”
“王爺,你看這樣可以嗎?找一個可靠的人,給太皇太後寫一封信,看看娘娘是否有更好的辦法。”
柔然的頭埋在殷隆雄厚的胸膛之中,用鼻子輕輕蹭著他的肌膚。
“嗯……嗯……嗯……”
幽州城內大雪紛飛,寒冷異常,但是譽王府卻是滿院春色。
兩人翻龍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禦書房,殷秀和魯賢王相對而坐。
自從新帝登基之後,這是兩人第一次單獨相談。
“賢王,嚐嚐這個鴨信吧,是齊王專門送進宮中的,選用的是江南之地特有的黎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