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落英繽紛。
白色的梅花下放在青、藍的桌子,上麵擺放這各色各樣的水果和糕點。
“陛下請上座。”張其安的帶著皇帝走了上去。
殷秀微微一笑,說道:“此乃天下儒生的談詩論道,這裏沒有君臣之道,所以還是請德高望重的師傅主持。”
“陛下乃是萬民之主,其他人怎麼可以坐在上麵的位置。”
“朕雖是天下之主,但是在張大人府邸上,這個主是你,不是朕。”
張其安還想推說的,但是殷秀執意不肯,所以張其安隻有勉為其難的坐在主位之上。
下麵的官員和儒生交頭接耳,張其安明顯要比殷秀剛登基的時候要客氣的多。
“宋代文豪,曾有詩雲;【無意無苦掙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可見梅花孤傲之氣,在座都是文人雅客,不如以梅為題,每人作一首七言之律。”
殷秀點了點頭說道:“不如增加一點增加一點難度,詩中不準出現【梅】字,如何?”
在這裏坐著的大都是孤傲之人,嫌張其安出的太沒有難度,聽得皇帝如此之說,自然是拍手叫好。
說話間行令官,打開一個木匣,說道:“是一個【痕】字,就以此為韻腳。”
這個字倒也好,也是太生僻,也不是常見之詞。
下麵的儒生們,拿起手中的筆,開始構思。
拾得兩鬢生華醉,朵朵花開淡墨魂。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裏,就有不少人交卷。
殷秀將身子慢慢想張其安傾斜,共同審閱著。另殷秀感到意外的是,不少朝廷官員的文章比西林黨人的還要出眾。
殷秀拿起一隻筆,默默的將這些人的名字摘抄下來。
他要好好留意觀察這些人,也許下麵坐著的就有他的安邦之臣。
張其安年級比較大了,看了一會眼睛痛的厲害,但是看到皇上津津有味的閱讀詩卷,他也隻好咬牙堅持。
他之所以如此聲勢浩大的請了這麼多人,就是讓那些不安生的人,看看自己和皇帝的關係究竟如何。
現在的內閣已經開始脫離他的控製。孤煙帶著六部的一些官員,在下麵煽動人心。張其安必須要阻止這種趨勢的蔓延。
而能震懾他們的隻有眼前的這位少年天子。
他急用公開他與皇帝的關係,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減緩他手中官員的流失。但是這又並非長遠之計,隻有將鄭江的兵馬調離金陵,他才能不受的威脅。
他在等待,等待一個好的時機。
對於張其安的這種弄臣,殷秀對他也沒有好感。當初他為了討好葉慕兮不顧新鄭地區人的死活,而且他貪腐成峰。現在的張家甚至比皇帝都有錢。
但是殷秀不得不和他合作。
他也在等待,等待南方的唐王歸來。
時間倒回到昨天。
已經是深夜,殷秀已經坐在這裏整整四個時辰了,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一個懶腰:“時候不早了,紀公公辛苦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紀公公低著頭,輕抿著嘴唇:“陛下如此勞累,並非長遠之策。”
太宗皇帝是個出了名的勞模,處理政務,經常連續十幾個小時。集萬事與帝王一身,紀超早就看出這並非長遠之計,但是懼先帝之威,他一直不敢提出。
殷秀雖然覺得這樣過於勞累,但是在這種成長環境下,他也並未覺得有點不妥。
“皇上,聰慧異與常人,但是是不是很多東西陛下處理起來也十分棘手。”
紀超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的餘光打量著殷秀的臉色。
在皇家的思想之中,帝王所有的決斷都是聖明,也變成無所不能的象征。紀超此話雖然委婉,但是也在一定程度上否認皇權。
若是殷夏在位,紀超斷然不會說出這種話。
殷秀沒有想這麼多,歎了一口氣說道:“很有多東西,我確實不懂。比如各地政府上報的鹽鐵金額,雖有內閣規整,但是朕還是不懂。”
紀超點了點頭,,用試探的語氣說道:“那……那陛下有什麼想到將這些的決策權下放給專門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