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三個名額,紀公公提名司禮監一人,張大人和孤大人分別提名一人。”
殷秀之所以這麼安排也是和紀超討論了很多次。西林黨幾乎不辦實事,卻對朝廷指手畫腳。讓他們和內閣平起平坐這也是對辦實事人的一種傷害。
長久下去,人人都不敢辦實事,稍有不慎都會被這些言官噴死。
西林黨總喜歡寬於律己,嚴於律人。
所以隻有將他們納入內閣之中,才能有效防止這些人光說不幹。
對於張鴻儒來說他也十分樂意,他本就自命不凡看不起張其安等人,想給大周換個新天地。隻是以前他的官職雖高,但是沒有實權,並入內閣之後,他手中也掌握著實權了。
隻是對一個人不利,那就是紀超。
大部分權力歸入內閣,那麼除了選入內閣的太監,司禮監秉筆相當於再無幹預朝政的權力。
但是紀超麵帶微笑,好想並不在乎。
身為太監的他知道,這群身體殘疾的人,報複心理是多麼的強。一旦交給他們太多的權力,隻會攪的朝廷永無寧日。他曾經也胸懷天下,隻是被時光磨練的沒有菱角。望著意氣風發的皇帝,一瞬間,他仿佛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他曾經是苗族皇室之子,也曾雄心壯誌,想改變頹廢的國家。隻是曆史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
大陳的軍隊來了,他的國家滅亡了。也是像殷秀這樣的年假,他被強行剝奪了做男人的權利,變成了大陳皇宮的一名太監。
“公公……”
殷秀見紀超有些出神,小聲的提醒道。
遙遠的記憶漸漸淡出他的腦海裏,也許是年紀大了,竟然愈發想落葉歸根。
“老奴回去就安排人前往人到內閣報道。”
這次變改革,被削弱的最嚴重的便是司禮監,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他竟是第一個答應的。
“臣也同意。”張其安現在和皇帝在一條船上,而且這次內閣人員調整,對他絲毫沒有影響,所以也同意賣給皇帝一個人情。
“一切都聽陛下安排。”張鴻儒站了起來說道。
孤煙雖然不太情願,但是見眾人都答應了,也隻好應聲下來。
“你說這次內閣的改革下麵的人會不會反對?”
所以人都走了,隻有紀超和殷秀兩個人站在房間之中。
紀超低著頭微微一笑,說道:“做任何事都會有人反對。”
外麵狂風大氣,遠方的樹葉飄落下來,殷秀緩緩走到房門口,望著遠方灰暗的天空。
四周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聲音,一君一臣就這麼站在,誰都沒有先發聲。
就是這樣的一個天氣,陳國的軍隊來了,他們衝了進來,見人就殺,見到女人就搶。
母妃卻是無比鎮定,他帶著紀超來到河流邊,叮囑著他,讓他沿著這條河泳,等看到低矮的房子之後再上岸。
可是他辜負了母妃的囑托,還是陳國的士兵抓住了。
同樣望著外麵的天空,殷秀想到自己剛進宮的場景。
自己帶著無限喜悅和憧憬來到了金陵城。一眨眼已經離開白露快一年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又居何方?
時間飛逝,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唐王的軍隊已經到了杭州,差不多再有半個月便可以進入金陵。
金陵城內處處張燈結彩,湖水倒影的是五彩斑斕的顏色。
除夕來了,這一夜對於金陵城的百姓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家家戶戶歡聚一堂,享受這一年之中難得的閑暇時光。
不過太醫院的太醫們並不好過,就在不久前,景陽宮的宮女跑了過來,說皇後娘娘昏倒了。
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緊收拾東西走了過去。
殷秀也嚇個不輕,趕緊放下手中的奏折,帶著冰白往景陽宮趕去。
一時間這裏聚集了很多人,好生熱鬧。
殷秀焦急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皇後怎麼了?”
太醫趕緊跪了下來,麵帶喜色的說道:‘恭喜皇帝,賀喜皇帝。皇後娘娘已經有了身孕。隻是最近皇後娘娘最近在節食所以才昏倒,靜心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康複。”
殷秀一愣,趕緊衝進房間,看到麵色蒼白的蘇蘿。
自己馬上就可以做父親了,他自然高興;但是現在這個時候,這個孩子的到來,又有些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