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村,初春黃昏,廣淩宗西南附近三十裏距離的一小村落,夕陽照耀的整個村猶如金黃色,人數約三百人,田邊路上零零落落的行人正各自踏上回家的路,村屋旁尚有些許舍不得回家的孩童傳來遊玩嘻笑之聲。
一華麗莊園的大屋旁,揮手道別村裏的玩伴,十五歲的向凡,身穿一件長袍,腰間綁著一根笛子,一頭烏黑的發絲,有著一雙未脫稚氣的雙目,幫村長放完牛後,正欲回家,行近一裏,夕陽餘輝正收束著她最後一絲的光茫,涼意漸起,及至一三合院前停下,噫呀的開鐵欄聲,響了一陣,此時,院子裏年邁的父親向正河,虎背熊腰,年餘五十,一頭半黑半白的頭發,有著一雙睿智的眼睛,身軀高大,正把乾柴捆好放置一旁,抬起頭看了一眼向凡,道:
「回來啦。」
向凡回道:「是,我回來了!」
「你哥哥呢,怎沒跟你一起回來?」
向凡想了想:「今日哥哥比較晚,所以我就沒等他了。」
「恩,快去洗手洗腳,準備吃飯了。」
之後便把笛子隨意一丟,向母何億華,四十餘歲,雙眉修長,是一個姿形秀麗的麗人。正在廚房準備晚餐,聽見鐵欄的聲音,也道:
「是凡兒回來了嗎?」
向凡道:「是。」
向母道:「你哥哥呢?」
「他今日比較晚。」
「恩,洗完手幫我把餐盤端到桌上去。」
「好!」
正準備用餐前,鐵欄噫壓的開門聲,隻見一位二十歲的男子,身穿一件麻布衣衫,腰間綁著一根墨色腰帶,一頭烏黑光亮的頭發,體型碩長,當真是一表人材。肩扛著幾隻野兔野味進門,向父道:
「柏青回來了,快去準備碗筷。」
向凡便再準備多一份碗筷,向母看菜色不夠,便又到爐灶那炒幾份小菜,又叫向凡的哥哥把手腳清洗乾淨,一起用餐,向柏青便把三隻野兔,兩隻大田雞,一隻田鼠擱在鐵籠裏,準備待會宰了,剝皮醃製。隨意地洗洗手腳後,向母也把幾道菜炒好,端上桌。餐桌間,向父首先問了:
「柏青,怎今日這麽晚回來,是不是遇到野豬了。」
向柏青回道:「不是,而是我聽到村裏有人在傳仙魂降臨的事,便特地去打聽了一會。」
向凡問:「仙魂降臨?那不是村裏那瘋道士常常在說得仙魂降臨,說什麽凡人皆有機會遇到的大仙緣。」
向柏青點頭道:「正是,此事我原以為是無稽之談,哪知今日到西邊的常安村打聽了,卻有其事,你們還記得昨夜淩晨於村西傳來的巨響吧,那便是常安村有人逢仙了。」
向母說:「那不是挺好的嗎,常聽人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今日隔壁村有人有此仙緣,那豈不是好事一樁嗎?」
向柏青回道:「不然,若隻是如此那也就算了,我今早在村西靠近常安村田邊打野兔時,看到廣淩宗那方向,遠遠走來一位道士,年近三十,橫眉豎目,猴嘴狐鰓,右臉頰有顆黑痣,痣上還長了一根黑色長毛,似哭似笑,一臉家裏辦喪事的樣子,便往隔壁村去了。」
向凡聽了道:「狐嘴猴腮,這人長相還真奇特。」
「笨弟弟,是猴嘴狐鰓。」
「凡兒你先別插嘴,讓你哥說完。」向父道,
「之後我就心覺有異,便跟著去了,繞了小路到隔壁村村長家,隻見一少年躺在榻褥上,這人我認識,是平常總會來請教我打獵技巧的張家小弟,好像叫什麽張添吧。看他天靈處有汗,手腳卻有血色,便非風寒,隻怕與昨日巨響有關。」
向母著急問道:「然後呢?那道士來了嗎?」
向父喝道:「不是說了別插嘴,先讓柏青說完!」
向凡看了母親一眼,似在說你也挨駡了吧,向母輕輕回瞪一眼,怕被向父發現。向柏青續道:
「別著急,接下來發生的事,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
向柏青接著道:
「過沒半響,那猴嘴道士進來了,村長張天何便派人拿出上等的鐵觀音,泡了一壺,給道士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什麽,仙人庇臨村莊是吾等幾世修來的福緣什麽的。」
向父道:「你怎麽看到,難道沒人發現你嗎?」
話音剛落,向凡向母異口同聲的說「先聽柏青說完。。。」
向父如雙臉被打了兩巴掌,臉色微紅,向柏青續道:
「父親不需擔心,當時村長家幾乎擠滿了人,我也隻是其中之一。」
說完看了看三人是否要接話,隻見三人嘴唇緊閉,如被黏了糨糊,
「之後,道士喝了一口鐵觀音,喝完,說了句好茶好茶,後麵又說了句,此茶雖好,不過沒此子好阿,之後又說了什麽,待即通魂什麽,更好滑順入喉什麽的,隻是這些話如果拚湊起來語意太過驚聳,我便懷疑是我聽錯什麽。」
之後又看了三人,依然沒人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