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靜下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犯了錯,就算阮童真的和陳振出去喝咖啡那也並不代表她背叛了他,或許事情另有隱情,可他當時就是聽不了任何人的解釋,特別是看到陳振那麼近的距離坐在阮童對麵時,他的怒火在那一刻將理智燒成灰燼,隻想痛痛快快打那個男人一頓,可是,他傷到阮童了嗎?
如果她真的因此受了傷,他寧願她跳出來罵他一頓,哪怕是打他一頓也好,他不要兩個人這樣躲著不見麵,以前和陳珊珊吵架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如此恐慌過,即便半個月冷戰不見麵,他也隻是一種漠然的冰冷,如今阮童失蹤三天,他徹底的快要瘋掉。
阮童家裏去偷偷找過了,沒有,童瑞芳根本不知道她的消息,陸舟沒有告訴童瑞芳他們吵架,隻是說阮童出來買東西晚了點沒回去。第二天童瑞芳打電話問的時候陸舟告知阮童已經回家了,他還在繼續的找尋。
夜又一次的來臨,滿街輝煌的燈光中,碧樹幽掩的夜色裏,這條熟悉的馬路曾有他和阮童一起手牽手走過的甜蜜,幸福的過往在腦海中曆曆在目,陸舟在一次又一次的找尋無果後無措的蹲在了路邊。他的精神快要崩潰了,阮童到底去了哪裏,為何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三天來他每每看到類似阮童的背影都會衝上前去看個仔細,有幾次被人當成了流氓,可他真的不介意,隻要能找回自己心愛的女人。
難道她果真如此絕情,連這樣的機會也不肯給他嗎。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視線在夜色中變得有些模糊的時候,陸舟點燃了一根煙,他用力的吸著,似要吸盡所有悔恨。人群中有道白色的消瘦身影,似乎是他的阮童,陸舟想要衝上前去卻停住,阮童怎麼可能有如此憔悴的神情,更不可能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衣服走在人群裏。他的阮童是一個愛幹淨愛漂亮愛整潔的快樂精靈,麵前越來越近的女人卻頭發蓬亂目光呆滯麵無表情。
她從他麵前路過,目光始終遊離望著前方。
陸舟驚呆:這個人真的是阮童,不是幻覺。
他震住了。
下一秒飛快的奔上前去用力將她拉離車流密集處:“童童。”
他嗓音沙啞充滿質疑:“你怎麼了?”
“陸舟。”阮童神色平靜的看著他:“我們的孩子沒了。”
密集的車輛鳴笛聲在街道響起,陸舟沒有聽清阮童在說些什麼,他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一陣揪心的疼痛湧上心頭,撕扯他的每一根神經。陸舟緊緊的將阮童摟進懷裏:“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不要嚇我。”
阮童沒有推開他,隻是又重複了一遍:“孩子……”
“孩子怎麼了?”陸舟這一次總算聽清。
他放開阮童,驚恐的看著她的眼睛,不希望聽到最壞的事實。
阮童笑道:“流掉了。”
“流掉了?”陸舟震驚,更大的疼痛向他襲來:“你說什麼?好好的怎麼會流掉?”
他有些失態:“是不是你把孩子打掉了?”
“你告訴我,阮童。”陸舟情緒開始失控:“你不是這樣殘忍的人。”
“對不起。”阮童沒有解釋,她蒼白的揚唇笑笑:“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今晚我回我媽那兒。”
“不行。”陸舟道:“你把話說清楚,孩子怎麼會沒有了,這些天你去了哪裏?”
“你認為我去了哪裏?”阮童失望的看著他:“難道我會去陳振家裏嗎,難道這孩子會是因為陳振的關係才流掉嗎?”
阮童痛哭過後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被陸舟再一次的打亂,她看著麵前這個曾經讓她深愛的男人,不,應該說骨子裏與性格裏還是一個小男孩的陸舟,心裏湧起一股無比的疼痛。
她從酒店出來到路邊攤吃了一些米酒,打算找個地方好好的整理自己,然後再解決與陸舟之間的矛盾,或許那要花費很多的唇舌,可她願意那樣去做。但此刻她改變了主意,看著陸舟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你到現在還在懷疑我與陳振背著你偷偷來往?”
“我隻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陸舟狂吼道。
“那你的心呢?”阮童痛斥:“你的心被眼睛蒙蔽了嗎,你的心難道瞎了嗎?”
“我和你在一起的那兩個月對你怎樣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如果我真的和陳振之間有什麼暖昧,當初就不會舍棄他而選擇和你在一起。”阮童道:“知道嗎?陸舟,你曾經讓我感覺很溫暖,讓我有種前所未有的依靠感,可現在這種感覺全沒了。”
她推開他嘶吼道:“毀了,一切都被你毀了。”
“阮童。”陸舟定定的看著她,心被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