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岸,那紅燈籠映得河麵上泛著濃濃的紅光,漆黑的夜色卻惟獨這秦淮河上如同白天一般。
“哎呀,張軍長,多日不見,你好像更富態了嗎?”老鴇甩著嫣紅的香帕,眼笑如隙縫。
“紫梅呢?”張軍長什麼話也不耽誤,直奔主題。
“哎呀,張軍長還是對紫梅這麼一往情深。”老鴇想著,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呢,“可是啊,紫梅今天身子不適,怕惹得軍爺你不高興,您還是點點其他人吧,來啊,把花名冊給軍爺呈上來!”
老鴇話完,小廝立馬將冊子端了上來。
“好你個玉婆婆,竟然這樣糊弄我!”這位張姓軍人,脾氣暴躁得很。
“哎呀,哪敢啊,這不是怕紫梅讓軍爺你不高興麼?”壞了,這個張軍長說風就是雨。她立馬陪笑,小手帕一甩,黏在他身上,“女兒們,你們看這位軍爺生氣了!”
新湘閣的小姐們雖然比不上大家閨秀,卻也個個生得如花似玉的,惹得那張姓軍人一陣心悸。牡丹是美,清菊雖比不上牡丹,卻也脫俗得很。
玉婆婆擦擦冷汗,心想道:好在是個色胚,若是他人,都保不住了呢。這個紫梅,沒有事情就鬧個大小姐脾氣,真是拿她沒有辦法啊。
玉婆婆搖著步伐,隻身來到紫梅的房前,輕輕推開門扇,卻見紫梅正在輕啜著茶,悠然自得。
“哎呀祖宗,你還在有心情喝茶?你知道不知道剛剛姓張的剛剛差點把屋子給端了。”玉婆婆很是不滿。
“那個張富民?”紫梅頭也不回,徑自品茶。
“噓!人還在下麵!”玉婆婆大驚失色。
“我若是委身於他,豈不賠了本?”紫梅言語中滿是諷刺。
“那你好歹見他一麵啊。”玉婆婆急得不得了。
“整天白吃白喝白嫖的,你又何苦這樣對他。”紫梅冷言冷語。
“這些人惹不起啊!”玉婆婆苦口婆心勸導她。
“大不了一死!”紫梅瞪向玉婆婆。
玉婆婆慌了神,“好好好,小祖宗,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說罷抬腿走人,走到一半回頭,“你還是想著怎麼好好過下來,人也就這條命,沒有了,也就不值得什麼了。”
“嗬,謹遵婆婆指教。”紫梅一笑,笑得很是燦爛。
婆婆調了頭,“哎”的一聲歎了口氣,將門關了。
“人間麼,也不就是吵吵鬧鬧的麼。”錦兒手持一把月季,放在鼻尖輕輕嗅著。
“小姐這話說得就差異了,人間看起來吵吵鬧鬧的,其實每個人各懷心思,人們為了活下來,可是費盡心思,你光用吵吵鬧鬧不足形容的。”小丹端來一盤糕餅。
錦兒拿起一塊糕點,將往嘴裏送,“小丹,你每天在人間晃悠,不怕有人惦記把你收了去麼?”
小丹掩嘴輕笑,“小姐真是幽默,這樣的市井,怎麼會有人惦記著我呢?人們忙著東奔西走的,哪能注意到我呢?”
錦兒但笑不語。
過一會兒,錦兒開口,“不知道瑞君此行有什麼收獲。”
小丹饒有興趣地看著錦兒,“你希望有收獲麼?”
錦兒不知道如何回答。
突地,一道光急速閃過,青龍的影子若隱若現,不一會兒,青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青衫的男子,他降落在山的脊背。
“你回來了。”錦兒看向那束白光,那白光幻化成人影,瑞從光影中凸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