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在秦淮岸邊轉了一圈,輾轉來到馨香閣停靠的船前,那花船裝飾得好不氣派。古色古香的木船上,漆發著透亮的光,一排排紅燈籠高高掛在二樓窗下。裏頭有人在彈琵琶,聲音絲絲扣人心弦。
“沒有想到,人間竟然也有這麼美妙的曲子,堪比仙曲。”兩人相視一笑。瑞掏出笛子,將其放在唇邊,輕輕和著。
錦兒閉上眼睛,細細品著這首曲子。
一曲完畢,瑞放下了笛子。
花船的樓上,一扇窗子“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一位美豔的佳人,那二人一看,竟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姑娘,“剛想問是誰人能與我和這曲子,沒有想到是二位。與二位一天之間見了兩次,著實有緣。”那姑娘喚了丫環,“替我請這兩位客人上來。”
“這樣的女子,也不難理解為何貴為花魁了。我是女子都有些動了心呢,你一個大男人,是不是早就暗暗許了人家?”錦兒帶著笑意問著瑞,瑞給她一個笑意,不說話。
那丫環下了樓,走到了船艙門口,探出了身子,“請二位隨小的上樓。”
那丫環一看就是個清綰,見到瑞和錦兒,不禁低下頭去,臉色發紅。
“想不到花船也這般別致。”錦兒細細瞄了一周,一些花船姑娘見到他二人,臉色發紅,小聲議論。
“紫梅姐姐真是會挑人,這麼俊俏的少爺也能有的選。”
“有一天我也想當花魁,我也要挑俊俏的主兒。”
瑞聽了,不禁笑了出來。
“怎麼了?”錦兒饒有興味地問。
那還用問嗎?俊俏的主兒不就是指你嗎?瑞用腹語傳著音。
哪有?瑞君太謙虛了。錦兒笑得不露聲色。
那二人到了樓上,一扇門為他們大開,剛剛的佳人為他們守著門。
“二位,小女有幸結識二位,真是榮幸。”紫梅行了一禮。
那兩人對視一眼,這個氣息,真的很不同。
“小姐說笑,我二人能見識小姐的美貌,真的是無上榮幸,小姐莫須自謙。”
一時間,三人相談甚歡。
不一會,一個搖著步伐的老鴇在門前聽了半天。
那三人警覺起來。
“玉婆婆,您在門外探頭探腦的,不怕影響生意嗎?”紫梅冷冷開口。
“老身看女兒你破例請人上來,覺得很是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公子這般有魅力,能使女兒你這樣優待,那些軍閥洋大爺都沒有這樣的優待呀。”
“我若連見的人都不挑一挑,當個花魁又有什麼意思!”
“是是是,老身這就走了,這就走了,好好招待幾位爺。”
“知道了。”紫梅有些不耐煩。
“這家老鴇倒是煩人得很。”錦兒冷冷笑道。
“公子見怪了。這是家母,有些瑣碎,人是很親熱的人。”
“這是你母親?”瑞不相信。
“是。二位不知,我與她是兩年前相認的。我爹原是一個鄉紳,母親她是見不得光的人,於是就把我交給我爹,我家家道中落,迫不得已想要自盡,倒是母親來得及時,救下了我。我不聽母勸,沒有找個好人家嫁了,而是自甘墮落,成為這一樓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