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為師教你處世之道已有三年,你來與為師講講這些年你所領悟之理。”男人手持一隻玉色茶杯,在手上把玩,茶的清香之氣溢滿周圍。

“師父,人生如同您手上的茶杯啊。”瀟湘正彈奏一曲古箏曲,那曲子委婉動聽,使人不由得閉目細細聆聽。

“有趣,果不然我這三年沒有白教。不妨細細道來。”男人露出淡淡笑顏,饒有興趣地樣子。

“您平端這杯子,那其中之茶水則不溢,您若斜端它,它則滿溢。人生不就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茶杯嗎?如果不端正自己,則將自己立與危險之中;如果端正自己,則立自己為不敗之地。”瀟湘仍然憂然談著古箏,麵無異色,心如靜湖。

“今日為師任期已滿三年,將走遊四方矣,如今瀟湘這般領悟,為師心願已足,無憾了。”那男人突地站起,緩緩起步,他的聲音漸漸消失,人影也不見了。

師父,瀟湘銘記您的教誨。

“小姐,今天是您第一天上女子學堂,您可要穿戴整齊,可不能輸了老爺的氣勢。”玉竹將瀟湘的衣襟細細整理,絲毫不帶馬虎。

“這些世俗風氣,不爭也罷。”她說得非常冷淡,大有不屑的意味。

“小姐!”這話立馬引起玉竹不滿情緒。

“玉竹姐姐莫氣,一切照辦就是。”瀟湘有些無奈,但是又沒辦法冷漠對方。

“今天大概是開學之日,怎麼這麼多大戶小姐在這邊,你看她們的動作這樣得體,小姐,你可以好好學習啊。”玉竹從進了學校一刹那就開始碟碟不休,瀟湘麵無表情,看著一個方向,一個女孩對一根麥管子吹著透明的球體,那球體泛著彩虹的光亮,騰飛到空中,一下子破滅掉了。

“是不是覺得很可惜啊?”那女孩突然回過臉,她穿的和瀟湘一樣,是一個學校的學生。

流美看對方答話過來,隻好回應,“感覺就像曾經到過,但還是一下子就破滅了。”

“你好,我是蘭丹,你可以叫我小丹。家就住在程閣老巷。”再次見到這女孩已經到了中午,那女孩背著挎包跳跳地過來。

“你是這裏學生?”瀟湘吃著自己家帶來食品。

“是教書的女先生。”小丹一句話把瀟湘愣住了。

“原來你竟然是女夫子。”玉竹突然插一句。

瀟湘看了玉竹一眼,示意她別大呼小怪。

“看來,這是個女人可以翻身的時代。”瀟湘淡淡地說。

下課放學,瀟湘沒有坐車子回去。汽車是陳父為了不讓她在眾多千金麵前丟人,花了大價錢從外國弄過來的。

她徒步來到茶樓,看到門口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在掛著門前對聯。

“新開的酒樓嗎?”瀟湘一腳踏了進去。

她選擇樓上一角別致的地方坐下。

“這位女公子,您需要點什麼?”瀟湘一回頭,一張笑臉迎了過來。

對方是個年輕的小二,瀟湘發現是門前掛對聯的男生之一。

對方叫她女公子。她不由得讚許起來。

“公子恐怕隻是代班的。”玉竹搶在瀟湘前說了出來。

“這位小姐說話是否有些欠妥當?”

說話的是麵前掛對聯的另一個。瀟湘看到那張臉時,心突然悸動了一下。

“公子此話怎麼講?”玉竹的話有些不依不饒。

“我家少爺是因為你家小姐才招待的,並非代班。”那少年看向瀟湘,眼睛炯炯有神。

“這位女公子是剛從學堂出來的?”原先的少年插話問了起來。

“這不是明擺著的麼?”玉竹嘟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