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地看著癱倒在地的女人,耶律斜軫冷哼一聲,抽出馬鞭,以鞭梢抬起她的臉,寒聲質問:“說!誰派你來的?”

那妓子看著耶律斜軫冰冷的藍眸,瑟縮著身子,渾身一激靈,強忍著壓到斷臂的痛,不由自主往後退去。

得不到回應,耶律斜軫眸色一寒,唰一聲,從靴子裏掏出一把匕首,森冷的鋒芒印出她驚恐的臉,他邪邪一笑,藍眸裏卻冷肅一片,道:“膽子倒是挺大,連本將軍的女人你也敢傷!”

“你,你要幹什麼?不,不,將軍饒命啊!”

不容她躲避,冰冷的刀鋒劃過,鮮血滴下,一條自眼角至下顎的傷痕出現在豐腴的臉頰上,哀嚎出聲,她用僅剩的一隻手臂捂著臉,鮮血從指縫漏出,滴在身下的黃土之上,瞬間便湮滅不見蹤跡。

周薇心裏一陣發寒,那血腥的場麵讓她又是一陣反胃,雖然耶律斜軫是在為自己報仇,但這樣也太過殘忍了。

可是,她疑惑的眯起水眸,眼風掃向眼前一臉肅殺之氣,顯然處於怒火中的男子,她並沒有說是這個女人劃傷自己的臉,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說不說!”耶律斜軫冷聲一喝,那涕淚橫流的妓子一驚,連忙跪倒在地,連聲叫嚷道:“我說我說,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姐給了我一百兩讓我做的,說隻要劃花姑娘的臉還有重謝,我一時鬼迷心竅答應了,我真的後悔了,不關我的事啊,將軍,不關我的事,求求您,繞了我吧……”

耶律斜軫眯起眼,眉梢挑起,很漂亮的小姐?會是誰?他和賀之羅交換一下眼色,後者表情凝重地搖搖頭。

森冷的鋒芒自藍眸中閃過,耶律斜軫冷哼一聲,冰涼的匕首再度貼上那妓子的臉。

“她是什麼人?什麼時候的事?”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是,是昨天半夜,那位小姐到迷香閣找我,給了我一筆錢說隻要毀了姑娘的臉就行。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她隻說姑娘是一個女奴,我不知道姑娘是將軍的人,如果知道了,就算吃了豹子膽我也不敢啊。”那西夏妓子好似想起了什麼,兩眼放光,連聲道:“哦,對了對了,那個小姐穿著紅——”

話沒說完,她突然尖叫一聲,最後幾個字在在嘴裏唔噥一轉,身子已然重重撲倒在地,嘴角鮮血如注,已是氣絕身亡。

就在她倒地的那一刻,耶律斜軫劍眉一挑,心念一動,右手立即執劍擋在胸口,一邊急急攬過周薇,護在身旁,同時眯起眼眸朝左邊看去。周薇尚不知所措,還沒從那妓子突然暴斃的震驚中緩過神來,不由順著耶律斜軫眼光看去。這一看,卻見一道黑影正伏在大帳頂上,手裏舉著一把強弓,一擊得手,見暴露目標,黑影立刻退去,身影如一隻雄鷹一般騰空躍起,瞬間不見蹤影。

“追!”耶律斜軫冷凝著臉,一揮手,十二鐵騎中一二三騎立即飛身躍出,朝那黑影追去。

這會不會是聲東擊西之計?眉心蹙起,他隨即命孫繼堯帶人去查看那些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