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揚起,刀劍聲聲入耳。麵對眼前突然而起的變故,耶律斜軫大驚,怒氣上湧,他立即出聲吼道:“住手!”
雖然他身負重傷,但那霸氣威嚴仍在,那幾個遼人聞聲皆是一頓,停下來遲疑地看著孫蓉。他們是孫蓉的手下,但大將軍的話又不能不聽。
孫蓉聞言,眉梢微微一挑,揮手示意那幾人停手,畢竟耶律斜軫是大遼統帥,她不好當麵和他叫板。
她收起馬鞭,身姿若風擺楊柳,嫋嫋婷婷走到耶律斜軫麵前,嘴角勾起,但眼眸中卻森冷了無笑意,嗓音輕柔:“住手?大將軍是在命令為母嗎?”
周薇一怔,迅速轉過臉來看著那絕色美婦,麵上是掩不住的驚訝。
為母?她是他的母親?他不是說他的父母很多年前就已過世了嗎?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在那山崖上所說的話也是假的?
“不敢!”耶律斜軫眸色一寒,緊抿的薄唇內鋼牙緊咬,他竭力想要壓製住胸腔內騰騰冒起的怒火,卻牽扯到內傷,臉色頓時刷白,額頭冷汗涔涔,胸口一陣火燒似的疼痛傳來,喉頭一甜,氣血翻湧而上。
眼風掃向周薇,看到她疑惑的樣子,耶律斜軫劍眉一擰,知道她一定想起他曾說過自己父母雙雙離世的話來,但此刻不是解釋的時機,他渾身的傷口已然痛到發麻,他咬緊牙關,根本無法開口。
孫蓉見狀,眉心蹙起,眼中盈滿擔憂,她伸手探向耶律斜軫胸膛,在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肩膀時,心疼道:“該死!竟然傷得如此之重!”
她立即揮手召來一個手下,輸送真氣給耶律斜軫療傷。
李南風等人乘機護著周薇上馬,目前形勢對他們很是不利,一日之間經曆多場變故,體力內力損耗極大,己方又大多負傷,如果硬拚,他們很難全身而退,況且現在還在耶律斜軫的地盤,如果再有救兵趕到,那麼他們再想要離開就很難了。
為今之計,隻有瞅準時機迅速離開。
戰馬淩亂的腳步聲響起,耶律斜軫睜開眼,看到周薇一行離開的身影,不!他不準她走!他急躁的想要站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了,糟糕,她竟然點了他的穴道。他怒視著一旁的絕色美婦,想要質問她,孫蓉隨手一拂,耶律斜軫眼前一黑,立刻失去知覺。
周薇回頭,看著落日餘暉下渾身浴血的英俊男子,眸光複雜。
他是很暴虐惡劣,欺騙她,羞辱她,但他卻沒真正傷害過她,反而自己無心的話可能給他造成了傷害。
可是她不明白為何一句辱言為何對他傷害如此之大。也許那麼狂妄霸氣的一個男人,自負到了一定程度,便無法接受任何對他不敬的話語吧?
他沒有再追來,她終於逃離了,可是為何她的心裏卻高興不起來?
落日隱沒,戰馬的蹄聲遠去,孫蓉看著眼前垂眸沉睡的英俊男子,眼中突然閃過一道森芒。
“去!跟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