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子嫣坐在窗前寫著些什麼,月光灑下來倒是襯得她比白日裏柔美了不少。
現代的許小白對外貌並沒有自信,她就像是大千世界的女孩子一樣,平凡的很,而穿越而來的萬俟子嫣卻有著一張比她好太多的麵容,或許不及萬俟子然,但在許小白的心裏還是比原來的自己美的!
特別是現在的萬俟子嫣,多了許小白的素養,看上去倒是比過去更像一位大家閨秀了!
“小姐,事情辦好了!”劍霜將一張簽滿名字的紙放到桌子上。“琴霜如今還待在侯爺的書房,並沒有出來。”
萬俟子嫣放下握著的毛筆,將方才寫的紙疊好放進信封裏,遞給劍霜,“連夜送去楚王府!”
劍霜接過信件,看見上麵用娟秀的字體寫著“緊急”兩字,心裏莫名了一下,可還是什麼都問,揣到懷裏,行了禮退了出去。
萬俟子嫣再次坐到桌前,鋪開紙張練起了字。
可她腦中卻一直回蕩著下車時扶桑的話……
“梁氏身邊的高嬤嬤有個好賭的小兒子,現在被賭坊扣留著,夏天是本王的人,關鍵時候她會幫你,梁氏的奶娘性子急躁,好高騖遠,無勇無謀,你可以向她下手,除了她梁氏並不會多說什麼!”扶桑的神色從容,沒有絲毫的不妥。
可萬俟子嫣卻不盡然,她有些後怕的盯著扶桑,楚王知道自己的處境,甚至清楚梁氏身邊每個人的品性,這錦都,不!整個東陵還有什麼地方沒有他的人呢?
“不必如此看著本王!”扶桑察覺到萬俟子嫣的目光,“本王的府裏也有你父親的眼線!”
可她們卻不能近你的身,而且你都清楚誰是自己人不是嗎?萬俟子嫣並不敢說出來,直到此刻她才發現,扶桑確實是個王爺!
“你我並不會成為敵人,所以你不必擔心!”許是看出萬俟子嫣的擔憂,扶桑開口解釋道。
萬俟子嫣搖搖頭,直視扶桑的眼睛,“殿下是天下的,臣女是自己的,這輩子臣女都不能做天下的敵人,也不配去做!”
扶桑當然懂得萬俟子嫣的意思,兩個人本是一個天上一個凡間,此生並不會有所交集,又怎會有敵人之談呢?哎,扶桑無奈的歎氣,“何必拒人於千裏,上一刻你我還談笑自然,此刻怎對我如此生疏……”
“你我本就不熟,殿下多慮了!”
對於萬俟子嫣的這種冷淡的態度扶桑很是無力。他隻是想與她做個朋友罷了。
“我會護你安全,勿憂……”
“勿憂……”萬俟子嫣喃喃的說道。筆下也在重複的寫著這兩個字。
“憂者見之而憂,不見,不憂……”放下筆,走到窗前坐下,這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感到權利的殘忍。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權利或許真的重要吧!
萬俟子嫣意識到,今日的她幾次遊走在生死的邊緣,宮宴,楚王……自己那不知分寸的話足夠砍好幾次頭的了,天子家的人或許是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子所以才不予計較的吧。可僥幸卻不是永遠的,若今日稍有不慎,如今該是身首異處了。
想到這兒,萬俟子嫣不禁一個冷顫,秋夜,是冷的。人性也是冷的……
翌日清晨,劍霜看到的就是萬俟子嫣倚著窗邊淺眠,看著萬俟子嫣的倦容又不好將她吵醒,隻好拿了床薄被為她披上。
然後走到書桌前將前一晚被風吹亂了的紙張一張一張的放好。
勿憂?劍霜拿起幾張一樣的字,她不懂字,隻是覺得好看,偷偷地將其中一張藏於袖中。
許是劍霜的動作的太大把萬俟子嫣吵醒了……
“小姐,這是楚王殿下的回信!”看到萬俟子嫣醒來,劍霜立刻將懷中的信遞給萬俟子嫣。劍霜不像司語司涵那般會說話、會照顧人,她隻懂得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其他的似乎與她關係都不大。
剛醒的萬俟子嫣還有點發蒙,隻是目光觸到信封上的兩個字時,卻清醒了……
勿憂!
“下去休息吧!”萬俟子嫣擺擺手,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又將劍霜叫住,“讓孫嬤嬤煮碗薑茶早飯過後送到我房裏來。”
“是!”
萬俟子嫣攏了攏身上的被子,默默地感慨道,這大小姐的身子還真是虛弱呢,隻不過在風中睡了一晚,這第二天就有風寒的預兆了,看來以後要鍛煉鍛煉啊。
萬俟子嫣拿著信,躺回了床上,這才將信打開,除了一張紙以外,還從信裏掉出一片竹片,上麵隻有短短的一行字,可是卻又讓萬俟子嫣陷入糾結中,楚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