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仙樓,光影浮動,歌舞聲聲。
胡朗一行人很快地在小二的帶領下在二樓找到了空的桌位。桌上幾盤點心、一壺熱茶,這是酒樓的標準配置。
胡大官人擦了擦汗,心中慶幸不已。
這一路上,不容易啊!
為什麼?開玩笑!打敗了李青山誒!這是多大的奇聞!任是誰也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他啊!
不過好在胡大官人來自21世紀的地球,撒謊,是必備的生存技能之一~
既然掌握了最終解釋權,那就不要客氣啊!本著“什麼都能說就是不能說真話”的原則,這廝對自己在花果山的“奇幻漂流”進行了大肆傳奇般的渲染:
根據他的描述,在他迷失的這三天裏,他誤入了一個仙靈秘境,在那裏,石壁上刻著兩個大字:劍!塚!他在那裏,得到了一位名叫劍魔獨孤求敗的前輩真傳,劍道大有所成,更習得不世絕學《獨孤九劍》。還有一隻比人高的巨雕,為他找來了許多神奇的蛇膽,使得他短時間內功力大增!最後他成功脫離險境,就是這隻巨雕為他指的路!。。。。。。
反正這幫家夥又沒看過金庸的小說,怎麼解釋還不是他胡朗一個人說了算!
胡大官人硬是靠跑的一嘴好火車,把幾個小夥伴忽悠的一愣一愣,紛紛以手撫膺,長恨沒能逢上這般千古奇遇。
胡朗往嘴裏塞了塊雲片糕,很是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得意。
其實說到底,倒也不是這家夥給的解釋有多合理,而是他能打敗李青山——這件事本身就太過詭異!如果不這麼解釋實在是說不通啊!
當然,對於這件事,李青山本人是持懷疑態度的。理由很簡單:相比於經曆這家夥的描述更像是某本武俠小說裏的內容。
不過就算你懷疑又能怎樣?你總不能就因為人家實力突飛猛進打贏了你就割袍斷義不在一起玩耍了吧?
楚少羽從小二的手中取過菜單,秉承“有錢任性”的風格,每樣最好最貴的都點了一遍,從“清蒸雲夢鱉”到“水煮江河鱘”,自“風雪夜歸人”至“歸去鳳池誇”,幾位“狐朋狗友”沒什麼反應,倒是把店小二著實嚇得不輕,一副諂媚的嘴臉怕是比見了親生父母都親。
借著等菜上桌的這個空檔,胡大官人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了這棟酒樓。
八角形的五層建築,風格有點類似客家土樓和塔樓的結合體,中間被掏空了一個八角形的“天井”。天井底部,對應的是一樓鋪滿白瓷的舞台。舞台上,舞姬們載歌載舞。
“這個什麼‘尋仙樓’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嗎!”許浩文無聊的玩著手中的茶杯,“就看菜和酒的味道怎麼樣了。”
“誰說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楚少羽看著杯中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哥哥我就是衝著這名字來的,現在看來,沒來錯地方!”
“名字?尋——仙——?,!”許浩文突然瞪大了雙眼。
“在座的人中,十個裏麵至少有八個是修真者,而且,”任傑的目光四下一掃,“修為都不俗!”
五百年前,靈山一役,“大修真時代”來臨,修真這一職業開始普及,但雖說“普及”,卻也隻是相對而言,修真者還遠未賤到那種十個裏麵出八個的大路貨級別。五百年前,這種比例是千萬分之一甚至億分之一,而五百年後,這種比例是千分之一。
也就是說,即便是今天,修真者仍然是社會上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上位人士。這也正是為什麼明知條件艱苦,卻還是有人擠破頭顱也要把孩子往大門派裏送、爭當外門弟子的原因。隻要是有這千裏挑一的修真根骨,哪怕資質再差,也要拚了命往“修真者”這一門檻裏擠,因為哪怕是最低級的練氣期修士,在常人眼裏,也無異於傳說中的“仙人”。
現在看來,“尋仙樓”,尋的哪裏是什麼“仙”,尋的分明就是修真者!
“你再看,最底層的那座是什麼?”任傑指了指底層,示意許浩文向下看。
“舞台啊!還能有什麼!”許浩文費解的說。
“是擂台。”胡朗邊喝茶邊說道。
“沒錯!”任傑打了個響指,“一般的舞台,為了舞姬在跳舞時可以用腳步打節拍,都會采用木質地板,隻有擂台,為防止比武時地麵損壞,地板才會采用質地較為堅硬的白武石(PS:四大部洲類似大理石的堅硬石材)鋪設!”
李青山喝下了杯中的茶,意味深長的朝樓下的擂台望了一眼,沒有發言,似乎仍對之前被打敗的事有所介懷。
“有意思!”許浩文來了興致,“這家酒樓的老板到底是何許人物,也不知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別急,很快就能見到老板了!”楚少羽輕搖紙扇,發梢迎風而動,“這家酒樓試營三天,今天就是正式營業,你認為這樣的場合,老板會不親自到場?”
話音剛落,樂聲驟停,台上舞姬紛紛退下,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向了舞台一點。
“瞧!賣藥的來了!”楚少羽對許浩文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好好看著。
隻見一位約十七八歲的少女著盛裝自台下走上台去,體態輕盈,花容月貌,稚嫩的容顏卻不乏幾分成熟的氣質,大方的舉止讓你絕不會懷疑她若非出自名門也至少來自禮儀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