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相伴,殘陽寡淡!
荒野之地,山清水秀!
鳥雀合奏,蟲鳴遍野!
暗合天道,神韻橫生!
一個蓬頭垢麵,衣衫破爛,骨瘦如柴,形如乞丐的人影,踩著蜿蜒曲折,崎嶇坎坷的山路蹣跚而行,腳步踉踉蹌蹌,跌跌撞撞,仿佛隨時可能會跌到,卻又總是有驚無險的平安無事,如有神助一般化險為夷;
“咕嚕!”
他一手拿著一把破爛不堪的芭蕉扇,一手提著一尊紅得發黑的酒葫蘆,腳下踩著醉步,興致來了便仰頭灌上一口烈酒: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醉眼惺忪,搖搖晃晃,脖子上一串黑不溜秋的佛珠隨之左右搖擺,看樣子倒像是個瘋瘋癲癲的醉和尚;
“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兒破!喃無阿彌陀佛...喃無阿彌陀佛...哎嗨...哎嗨......”
似乎是喝得興起了,和尚連蹦帶跳,手舞足蹈的邊走邊唱,滑腔怪調,一身的隨性灑脫之意,似乎是在自娛自樂,又像是在苦中作樂;
“嘩啦啦!...”
清澈的小溪在山間流淌,溪邊一塊巨大的山岩,似乎是從山崖上墜落下來的,斜插在溪水中,七分在岸邊,三分在水中;
“誰呀?怎麼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巨石上一個邋遢道人伸手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似乎被和尚的古怪歌聲攪和了好夢,嘴裏頗為不滿的嘟囔著,看模樣裝扮,倒是跟醉意闌珊的瘋癲和尚有幾分相似;
道人眯縫著眼睛,下意識的摸起腰間那油光錚亮的酒葫蘆,近乎本能的仰頭灌了一口,卻沒有立刻咽下去;
“呼嚕嚕!...”
道人仰著頭,張著嘴,發出一串怪異的水聲,像是在以酒漱口;
“咕嚕!”
瞬息之後,道人喉頭一動,卻是將嘴裏漱口的酒水直接咽了下去;
“哈!...吧唧!吧唧!”
道人張嘴嗬出一口酒氣,滿意的砸吧砸吧嘴,心滿意足的連聲讚歎:
“好酒!好酒!也算是沒有辜負貧道費的那番手腳,嘿嘿嘿!...”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高興的事情,道人眯著眼睛嘿嘿直樂,像是誌得意滿的洋洋得意,又有些陰謀得逞的陰險狡詐,再加上那邋裏邋遢的形象,看不出仙風道骨不說,反倒看起來有些猥瑣!
醉人的酒香順著道人的酒葫蘆溢散而出,隨著微涼的輕風在虛空中漂泊,蕩漾!
和尚似乎是聞到了迷人的酒香,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揪著鼻子用力的聞了幾下,然後眯著眼睛一臉享受的模樣,目光貪婪的順著酒香飄來的方向看去;
恰巧此時道人似乎也擦幹淨了眼角的眼屎,皺著眉頭撅著嘴,一臉不滿的循著先前歌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目光交彙之時,兩人不由自主的為之一怔;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兒瞪小眼兒,良久無語!
愣了半晌之後,似乎是巧合,又像是事先約好的一樣,一僧一道,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的沉聲喝問:
“你是誰?”
兩人同時一愣,瞬息之後再次理直氣壯的齊聲開口:
“關你屁事!”
再次愣了瞬息之後,兩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再次同時開口厲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