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站了起來,老秦說:“我們一起幹了。今天是元宵的前一天,我們就把它當元宵過了。”
小李子拉著老秦的手說:“大哥,這杯我進你,祝你早日完婚,早日生子,早日成功。”
栗教練說:“你這話有毛病,秦黍寶怎能生子呢。”
小李子說:“不對,不對。我的意思是他倆早日生子。”
我看了看坐在旁邊的王俊,他仍一言不發。王俊這家夥是一個悶騷型的人物,你如果不找他說話他一個晚上都不會有一句話。就像一隻狼一直注視著你們,更像一隻狐狸偷偷地隱藏起來,觀察你的一舉一動。
我問:“老秦說你失業了,真有其事。/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他說:“確有其事。”
我說:“你的打算如何。”
他說:“現無計劃,先休息一二個月再說。我最怕的是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想要,想得到什麼。還有什麼該放棄,該丟棄。”
我說:“你現在過得不開心嗎?開心不就好了嗎。還管它那麼多幹嘛,管它什麼舍和得。”
王俊說:“人活一世,主要是講一個活法。你想怎麼**現一個人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就比如:我們現今生活在紛亂如麻、前途未卜的“不安分的時代”。富裕卻不知足,豐衣足食卻禮節不周,充分享受自由卻倍感閉塞。然而我們的社會卻彌漫著頹廢、悲觀的氛圍……,而隻有死亡才能證實生命的意義,死亡絢爛正是出於生命的愛與美。也正因為生是美的,死也是美的……”
我說:“你是不是大悲觀了,社會不是因為你一個人而發生改變的。隻要有幹勁,就什麼東西也可以得到,任何夢想也可以實現。你相信嗎?”
他說:“這話不無道理。但像有些人就是這樣的,你問他,你想得到什麼。大多數人回答,錢。你又問他得到錢後又怎麼樣。他們又回答,有了錢後,就有了女人,有了房子,有了車子。還有奴仆。我要享受的一切都可以得到。”如果你問他們有這樣後呢,你還想得到什麼。他們會回答,更多的錢。你說這樣的日子你想過嗎?一天你隻有數錢的時間,沒有自己的時間。”
我說:“你的話有點毛病哦,如果我有了那麼多的錢,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做我想做的事了。”
他說:“也許,我理解的不準確。對,沒有錢你不能怎麼樣,出行你不能坐飛機,你不能坐D字和諧號頭等倉,出門沒有搬運工幫你搬行旅,到了家,也沒有人幫你按摩。”
我說:“不一定了,或許你的妻子就會在家等著你呢。”
他說:“你是不是看言情小說走火入魔了,電影都是因劇情需要。
就比如:昨天你和一位女性朋友在吃飯,被你的妻子見了,等你回到家,你妻子問你她是誰,你是不是外遇了。三二句話就可以說清楚,而在電影裏,女主人翁非要憋在心裏,這樣誤會,問題就越來越多,問題也就一步步激化。”
我說:“不懂。”
他說:“那我還打個比方,比如優越的青年才俊,在現實中絕不隻愛著一個人。而在劇情中,你會發現他會死心塌地愛著一個女孩,不管之前她的愛情史有多複雜,遇到女主角之後,一定是他的眼睛隻有她……”
我說:“現在我懂了,你是說你媳婦不可能幫你按摩不就行了嗎,繞了一大圈。”
接著我問:“前一段時間你說,你在寫小說,怎麼樣了。是不是可以出版了。”
他說:“我就是為這事離職的。小說,哼,文學其實就是文字的遊戲。丟了、扔了沒什麼可惜。”
我說:“這又是為什麼呢,你不想做崇高的精神工作者嗎?”
他說:“有精神的人死後,精神不死;同樣道理,有錢人死後,錢不死;精神工作者死後,工作精神不死;有錢的人死後,他的錢也死不了。”
我說:“那你說,你活著是為了什麼,為了精神還是為了錢,還是……”
他說:“我自己也還沒想明白,到我想明白的時候我想我已經有了下一代要培養了。就沒有時間要去想這些看似高深的問題了。”
老秦和小李子還有三個女人在一起罰拳喝酒,老秦見我們兩個隻說話,不喝酒。說:“你們兩個幹嘛呢,鬼鬼崇崇,倒像同性戀。”
我說:“老秦,你們喝。這年把肚子搞成了孕婦的肚皮,鼓鼓的,裏麵卻是空蕩蕩的,像沙漠不長草,一喝酒就得上廁所。”
他們幾個一起笑了,楊雁雁說:“那一天還真搞個新聞叫‘男人懷孕’,保證頭版頭條。”
小李子笑著笑著倒了下去,一隻手拉著楊茜茜的衣服,一隻手摸著地板說:“真有意思。真有意思。”
老秦說:“這小子喝多了,喝著了,剛才和茜茜罰拳盡是輸。”
栗教練說:“我送他回去。你們還高興高興。”
蘇眩景說:“栗姐,我也坐你的車回去,順路。”
王俊也說:“老秦我們回去,喝得差不多就好了。大家高興就好,那非喝個你死我活的,多沒意思。”
老秦說:“還是才子有見解,對,大家高興就好。”
然後我們一起出門了,到收銀台時老秦去付款,我們兩個跟在他後麵。那收銀小姐對我們說:“先生,這是我們的餐贈券,下次可以當現金使用。”
老秦收起了對我說:“晴天,王俊才子今天要住你那了。我那,茜茜今晚要睡。”
我說:“沒問題,隻要才子能接受。”我說完去看王俊,才子眼睛卻盯著收銀小姐。我以為他也染上了這一毒,喝過酒就想女人。這都是男人的生理反應,不能說毒物。但和外麵的,不是自己的老婆的話,那就會被叫成毒,情人可以排外。第四者得算上去。我碰了碰他的手說:“是不是想吃‘那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