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夢嗎?
熟悉得好像在這裏輪回了無數次,這個夢境被下一刻的火光湮沒,他置身熊熊烈火中,肌膚爬滿烈焰,透骨的熱度要把他灼燒得一幹二淨!
他看到眼前的黑袍男人揚起唇角,眉宇盡是戾氣,那股從骨子裏傳達的恨怨仿佛不置他於死地絕不罷休。
“到最後,她的心依舊在我身上。”晏秋聽到自己宛如勝利者一樣平緩傲慢的話語。黑袍男人瞳孔陡然放大,眼珠裏的血光殺氣撲麵而來,風掠過,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殘影,再出現時,男人手貫穿他的胸膛。
“那我就送你下地獄。”男人放聲大笑,眼眸陰冷,不解氣般在晏秋胸口攪動,而後生生把他的心髒掏出來,攏在五指間,血漿噴出,濺了男人滿臉的血,他根本毫不在意,甚至癲狂愉悅大笑。
晏秋從夢中驚醒,第一眼便看見暮亭彥正坐在床沿,專注的看著手中泛黃厚重的書,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眉微蹙著,叫他看著心疼。
許是他直勾勾的視線過於灼熱,暮亭彥率先把書合上,關切道:“醒了?身體可還有不適?”
晏秋約莫已沉睡了三天,這三天來依舊是黑暗,奇怪的是先前的怪物並沒有再出現,仿佛一場光怪陸離的夢消失無影無蹤,繞是如此,也沒幾個人敢踏出大門一步,要是運氣不好碰到怪物怕是有去無回。
暮亭彥在院子附近七個關口設下聚陽陣,此陣可聚陽驅邪,也可對汙穢之物形成鎮壓,古書上說要是有汙穢之物踏進一步,便會被聚陽陣形成的屏障炸飛,不過一旦符籙裏的能量消耗完便廢了,她也不清楚屏障的威力。
她還畫了一張黑殺符,隻畫了一張幾欲透支她全身力氣,這符威力十分龐大,聽聞黑殺威震乾坤,邪精魍魎不得靠近半步,近符者絕斷鬼門,頭破腦裂,七竅流血斃命而亡。
這張符本不在她的能力之內,她強行畫符風險極高,且也不能發揮本來威力,依她自身道行最多也隻能發揮其中一成。
“並無,反倒是覺得神智清明,精力充沛。”晏秋並未說假話,他渾身舒爽輕快。且不知怎麼回事,眼前突然就出現一個透明三丈餘的空間,著實讓他大驚失色。
暮亭彥瞧他臉色不對勁,道:“怎麼了?”
晏秋不答,呆愣盯著房間某處空地,神態震驚,隻聽他斷斷續續道:“我看見那裏、那裏有個透明的空間,你看見了嗎?”
暮亭彥什麼也沒看見,可晏秋神態委實不假,莫非這晏秋一病醒來,可是身懷異術了不成?又或是他把腦子燒壞了?
晏秋見暮亭彥不信,有點著急,他下床拿起窗台前的花瓶,那花瓶竟然憑空消失了!
而在晏秋的視角裏,花瓶正在那處透明的空間裏。
暮亭彥一愣,確實覺得不可思議,可轉念一想自己也是身懷不可思議之物,旁人身上有異術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