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卷本的《張強文集》收入我的文章的範圍,從1983年(《四僧藝術略論》),到2009年,其間共計有文章約160餘篇,詩歌300餘首,跨度達26個年頭。
其實,這個學術履曆,遠遠不能包括我的研究範圍,甚至無法編織出一個基本的框架。而我的學術研究的重心,已經逐漸地凝結成為三個基本的走向,亦即,“中國繪畫學方向”“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方向”,它同時也是我分別在“視覺文化研究方向”山東藝術學院、四川美術學院任教時碩士生的三個培養方向。
“中國繪畫學方向”包括了如此的內容:《中國畫論體係》、《中國繪畫美學》、《中國山水畫學》、《中國人物畫學》、《現代國畫形態》。
“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方向”由這樣的內容組成:《書法文化:形態描述與經典圖釋》、《現代主義書法論綱》、《後現代書法的文化邏輯》、《現代藝術與中國文化視點》、《蹤跡學:藝術的文化穿越》。
而“視覺文化研究方向”,已經呈現出來的研究結果是:《視覺文化:從藝術經驗到學科體係》。它的學術係統是敞開的,是一個與時代發展相關聯的經驗與學術並生的東西。它將包括建築、影像、時裝這些更富變化的對象,為課題生發而成。
當然,這五部文集是無法包括以上這些體係昭然的內容,收入的隻能是在這些大體量工作間隙中的那些零星發表的文章。
不過,今日形成的這三個基本的方向與各自所構成的學術係統,卻是與當初的學術研究的起點有著根本性的關聯,所以,這五卷文集,真實地顯露出我的學術思想發育的脈絡。然而,如果僅僅是一種個人情緒的恣意發揮,或者是個人學術道路的紀念……事情若止於此情緒層麵的話,那麼,沒有理由讓我重新耗費心血,來纂集這些已經顯得有些遙遠的文字。
讓我集輯這五卷文集,內心的真實的衝動,大致體現在四個方麵:
之一,意義播撒。
我至今認為,我的某些文章,在當初寫作出來之後,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諸如在20世紀80年代,我參加的那些全國性的學術研討會上入選的交流論文,一旦在會議上宣讀與散發,也就沒有餘力去關注其發表。而很快被新的學術衝動所取代,久而久之也就被淡漠在時間的深處。這些原本可以得到更大空間傳播的文字,就這樣被封存了。
之二,方法論。
我至今仍舊相信,我的某些學術觀點,沒有被得到應有的體現。或許它會在我後來已成係統的學術成果中起到作用,但是,畢竟在漫長篇幅的學術中,也會遭到當然地淡化的。最為重要的如“藝術起源是一個偽命題”、“藝術是什麼——一個自我約束的悖論”、“藝術史的原則”等等,這些原創的觀點,帶有強烈的方法論色彩,甚至可以超出了藝術的範疇,而可以進入人文學科的元方法論範疇。
之三,邏輯關係。
我相信如此的方式,這些散落在各處的文字,隻有聚合在一起,才可以看出其間邏輯的穿插。思想隨著時代的思潮而波動,有些被擯棄,有些被沉澱,有些則被充分地得以張揚。而且可以看出那些係統性著作的基礎與方法切入之間的真實關係。同時,在這些被拉長的時間裏,也由於我的學術關注點處於不斷地變化中,在某些方向中的係列研究,就會產生一種斷裂感,使得一些思想、觀點的表述,出現上下文的孤立現象。而這個文章集輯的方式,則會自然地將它們放置在同一專題類型的空間中,可以釋放出更為有效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