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是海神的麵具,麵目猙獰可怕,陽光折射海麵波光粼粼,映在麵具上鍍上一層金色,更顯得麵具嘴臉邪惡。
赫連春水麵對海怪麵具平靜道,“我娘說過,海神最恨不信守承諾之人,會將那些人一口吞入腹中,龍少要如何相信我對阿薰的心意?”
他們說話間,沉默不語的姬雲裳卻隻看著站在安宗柏身後的她。
金痕波要保護阿薰不受傷害,赫連春水不擇手段要得到阿薰,赫連卿不甘心放棄要重新奪回她。
隻有他不同,他將自己生魂作為賭注用上邪秘術操控著的女人,阿薰一天不能衝破秘術,她就隻能受控與他。
無所謂搶奪,他比任何人都早一步得到她,兜兜轉轉地,安紫薰最終還是不能逃脫他的掌控。
倏的,他所注視的紫色身影旁多了赫連卿出現。
“寶寶,和我走!”赫連卿衝破防守來到她身邊,握住她手腕就要拉著她離開。
“我不會和你走!”安紫薰死命的將手腕要拽回,朝著安宗柏看了看,她低柔卻堅定的一句拒絕赫連卿。
他定定的攥著她的手腕不放,安紫薰皺著眉幾乎是厭惡的用力甩開,“我不會跟你走,赫連卿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受罪,你就不能放過我嘛,求你了,放過我!”
蹁躚的紫色衣裙一步步朝後退開躲避他,她從不輕易屈服求他,這次開口卻是求他放過她!
“寶寶…”
愣神間,已有侍衛衝上了,眼看就要再次重重包圍赫連卿,這次手兵刃無眼。
安宗柏突然從支持赫連卿轉而倒戈相向,她起先覺得驚訝,直到他對她說,“你不想你娘能過的安全,你盡管與他離開。”
“你一個女兒家不用知曉那麼多,我已經安排好你,你以後就乖乖的呆在金家,沒有我的吩咐,你不準邁出房門一步,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安宗柏皺了皺眉,固執強硬的對她吩咐完。
“我娘親到底是怎麼了?家裏出了什麼事情?!”她擔心金筱瞳不由臉色一變,安宗柏那句話猶如個定時炸彈在心裏,卻不肯對她說明。
“安紫薰,你隻要聽爹爹的命令就可以,其他的不是你該多問的!”安宗柏口氣嚴厲。
以往的話安紫薰不會再多問什麼,在安宗柏眼中,他的命令是唯一必須遵守的,她與金筱瞳隻有絕對服從。
“我不是你的士兵,你也不是我的統帥,你的命令不是吩咐下來,我就必須要遵守!”安紫薰態度也強硬起來,她為了金筱瞳的安危選擇放開赫連卿,她知道赫連孝有不少精兵在南海,保住他們的安全不是難事。
那家夥居然也不肯走,明知道被爹爹抓住會有什麼下場,他卻說------寶寶,你不隨我一起走,那我隨你一起留下,總之我們是糾纏到死,誰都別指望放過誰。
心的角落掀起一邊,完整的地方卻多了道縫隙,疼痛順著那縫隙鑽進入,攪的心湖不再平靜。
安紫薰白皙臉頰上多了塊紅紅的掌紋,安宗柏這一巴掌用力,扇得她臉頰火辣辣地痛。嘴角流血,她伸手擦去。
“紫薰…”安宗柏低頭有些不敢肯定的望著自己揮動的手掌,眼裏閃過一抹愧色。再看安紫薰被易容的臉龐,他恢複平時不苟言笑的冷硬。“看看你什麼樣子,好端的將臉弄成這樣?你既然無心慶王,又何必呆在他身邊!還有我警告你,那個赫連春水雖然是侯爺,名義上卻是你的侄子,你也不準和他多接近,總之,赫連氏的人,你要避開遠遠的!”
捂著臉,不等安宗柏說完,她轉身就走。
安宗柏注視她漸漸遠去,原本冷硬的麵孔逐漸有了鬆動。
他不能告訴紫薰,如今的西楚陷入一場混亂,這場混亂一旦掀起風浪,勢必要有性命陪葬。他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身為將領的榮耀,可筱瞳與她的性命,安宗柏不想她們被人捏在手中。
欠下的債,由他一個人來償還就可以,不需要再牽扯無辜的人。
安紫薰從金家馬廄牽出一匹好馬,去這裏回去一天一夜的功夫,既然沒有人願意告訴她家裏出了什麼事,她就自己回去瞧瞧。
“阿薰,你別胡鬧!”金痕波眼見她策馬離開,他忙高聲嗬斥,與身邊的赫連春水一同追著她而去。
快到城門外,被侍衛攔下。
“慶王妃,你不能離開這裏!”
如今全南海都知曉她是赫連卿的王妃,赫連卿帶兵潛伏南海隨時準備開戰的消息傳遍全城,她如今成了眾矢之的!
安紫薰被金痕波與赫連春水追至,她氣急揚起馬鞭就抽中金痕波的坐騎,馬被驚嚇金痕波忙著控製馬兒停下。
守衛的士兵紛紛出來圍堵她,安紫薰毫不客氣揮動馬鞭,硬是衝出條路來。
“表哥對不住,我必須要回去一趟看我娘!”她策馬越過人群,在城門最後關閉的一刻衝了出去,管不了身後的追趕,她心裏隻想著回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