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非池你想做什麼!”赫連卿臉色陰沉,眉眼中不見一絲笑意,他們師兄弟多年東方沒有看過他這副模樣。
“我能做什麼,是你的王妃想找我幫忙。”他收起鏡子淡淡的說道。
赫連卿冷眼一掃懷中的人,她神情恍惚還未有從方才的震驚裏清醒過來。
“帶著你的破鏡子滾出去,再敢接近她,我不僅砸了那東西,還會燒了你的雲霧山,到時別怪我不念及兄弟之情!”
他知道那鏡子不簡單,東方非池個性冷漠,他會主動幫助安紫薰一定是想她為自己做什麼事情。
他趕回來是對的,那麵鏡子仿佛有了靈氣,他眼見安紫薰就要進入鏡子中。
“不念及兄弟之情,慶王爺說的好。”東方非池見他緊張安紫薰到如此地步,“如今你還沒有完全脫身,皇上染病,太子掌權,我身為刑部執掌,要你就範太容易。”他撇了下安紫薰,赫連卿終於也有了弱點,看來以後的事情會更加好玩。
他明白東方說的意思,安宗柏已經將他帶回西楚,隻要將他送往刑部,他的生死就被人掌控,東方非池的立場一直中立,師兄弟的情分到時他不一定會顧及。
“我那麼快被人鬥垮,你麵子上也過不去,所以放心,我會給足你麵子。”赫連卿緊緊握住手中劍,懷中的人身子一軟無聲無息的暈倒,他心中著急冷了聲音道:“你不幫我無所謂,就是不能再動她一下,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鏡中奇異的景象令安紫薰心中難以平靜,赫連卿站在她身邊一言不發,隻是默默的看著她。
赫連卿看的出她的驚喜,她不僅想離開他的身邊,就是這個時空她好像也不留戀!
“你想走。”他開口道打破沉默。
安紫薰楞了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終搖搖頭,“不。”
下一刻赫連卿俯身抱著她,安紫薰聽的出他語氣的急促緊張,“真的?”
“嗯。”
“寶寶,以後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我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聽見安紫薰肯定的回答,赫連卿心中暗暗鬆口氣。
“你不要抱的太緊,我不舒服。”安紫薰覺得身體一陣發寒,推開赫連卿,她忙著從枕下將藥丸拿出。
想了想她又丟下沒有服用,這些寒症的藥她怕對孩子有影響。
赫連卿見她臉色不對,又拿出這些藥,他立刻明白安紫薰寒症發作。
“我找人給你配了新方子。”
“不用,那藥吃多了對孩子不好。”她額頭滲出冷汗,阻止赫連卿。
“新方子藥性溫和,不會傷著孩子,我特意配的!”他不忍安紫薰那麼難受忙吩咐下人端了藥過來,再一口一口喂她喝下。
藥性漸漸有了效果安紫薰感覺漸漸緩過神,身體熱乎起來人也困倦的厲害,她昏昏欲睡著,身後赫連卿躺下,手臂伸展將她抱在懷中。
安紫薰沒有抗拒,他氣息溫熱帶著她熟悉的龍涎香。
“寶寶,讓我留在這裏陪陪你好嗎?”
“嗯。”她很輕很輕的應了一聲,身後的人一下子貼的更緊,低低的在她耳邊又說了些什麼,安紫薰腦袋暈的厲害,並沒有聽清什麼就睡著。
良久,赫連卿睜開眼睛確信她已經睡著,他側著身子手貼在安紫薰平平的小腹上,瞳眸裏簇起一點火光。
她在乎孩子,遠遠比他想的那般在乎孩子。
睡夢裏她很不安,眉頭總是蹙起,赫連卿伸手抹平那緊蹙的眉,“寶寶,對不起,為了留下你,我隻能那麼做,別恨我!”
低頭他親吻她的臉頰,低低的歎息在沉寂的夜格外的無奈。
赫連卿沒有食言,很快安紫薰見到了安宗柏。
自小,安宗柏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家中的過客,她幾乎很少見到他,更不要說能坐下說說話,每次隨娘親去看他時,總瞧見城樓上那挺直威嚴的身影眺望遠方西楚的方向。
安宗柏心中不能放下的人,是西楚深宮的影貴妃,她曾經是他的未婚妻,之後他是臣,她則是君王身側的寵妃。
愛上一個人有時是一瞬間的事,忘記一個人有時卻要用一輩子。
“爹爹。”她輕聲喊著,從靈穀寺鍾樓這裏望去,遠遠的那片山地是影貴妃長眠的地陵。
他回神見了是她眼裏閃過一絲愧疚,他許久沒有見她,當時卻打了她一耳光,雖然不得已,卻還是心疼她受委屈。
安紫薰將手裏的披風替安宗柏披上,“娘親說你肩頭的傷在這個天氣容易複發,記得添些衣服保重身體。”
“你回去鎮南王府了,你娘親如何?”安宗柏麵容沉靜心中卻湧過一絲暖意,他和筱瞳唯一的女兒,得到西楚賜完婚聖旨的那天,他才驚訝的發現,以前的小丫頭已經長大,都要嫁人了。
“很好,她說她要等你回去。”
安宗柏聽完微微轉過身子,良久才輕聲一句,“你娘親嫁給我這些年,確實愧對她。”
二十多年的歲月,一句愧對來的不知道算不算遲?
“這些話你以後親口和娘親說吧,我今天來看你是有要事。”
安宗柏聽她這麼一說,立刻道,“想讓我放了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