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縱容她,為她生為她死,為她做自己甚至不願意去做的事,為她付出一切在所不惜。
也許他自大自私,可赫連卿要的正是如此,她必須要愛上他,從身體到心靈都愛上他赫連卿。
“我不記得你…”她顫巍巍的聲音飄進赫連卿耳中,他心頭一緊,“我願意做你最信任的妻子,你以後…莫要騙我就好!”
她的回答令赫連卿驚喜若狂,他低頭狂熱的親吻她,過了好一會他用外袍裹住安紫薰回了寢室。
她熟睡時,他伸手撫著她尚且平平的小腹,定定的凝視許久。
他與安紫薰的孩子從不是他要用來登上王位的籌碼,將來孩子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他要做的是全力護住母子的平安。
她問過赫連卿準備賴在她身邊幾時,他不知羞恥的說,等他盡興就放過她,一賴就是四天,被他糾纏時安紫薰又氣又惱,等他真的離開後,她心頭莫名的有些失落。
“薰兒。”金筱瞳見她出神喊著她。
“啊,怎麼了?”安紫薰回神望著金筱瞳。
“王爺囑咐,這個藥可以調理寒症你要按時服用。”她笑眯眯的將藥碗遞給她。慶王爺小住這裏幾天後,薰兒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接過一口氣喝下,金筱瞳在一邊隨意的說了句,“最近還想吐嗎?娘親給你買些醃梅子回來,可以止吐。”
“不想吐了。”聽金筱瞳這麼一說,記得在靈穀寺時,她吐的厲害,寒症也一並發作,赫連卿給她喝了新藥之後,她發覺最近她沒有吐過,就是葷腥的東西她也能吃下。“娘親,我想找個大夫看看。”
金筱瞳當下就陪著她出門,謝陌年果然在四周看守她,不過聽聞她身子不舒服,並沒有多加阻止就安排了馬車送她們出行。
馬車前行一段路,走的卻不是去街市的路。
“停車!”安紫薰猛的出聲,喝止那車夫。
不想車夫突然揚起鞭加速前行,馬車顛簸,她穩住身子身手就要點車夫的穴道。
卻不想那車夫隻輕輕一句令她半途停下,“慶王妃若是不走這一趟,你腹中的孩子與鎮南王妃都性命難保!”
金筱瞳猛然握住她的手示意不要輕舉妄動,霎時間,幾十支羽箭從四麵飛射過來,齊唰唰的釘在馬車四周作為對她們的警示。
她著急的看了一眼金筱瞳,突如其來的意外安紫薰還不清楚是哪一方派來的人。
“不用擔心,娘親在你身邊。”金筱瞳安慰著她,“娘親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任何閃失。”她年少時也經曆過大大小小的戰事,這些人早就布置好,不過是等著她們母女罷了。
安紫薰點點頭,安靜的坐在金筱瞳身邊,同時握緊了她的手掌,她發誓這一次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害金筱瞳還有她腹中的孩子。
疾馳的馬車最終緩緩停下,掀起車簾,夜幕低垂時,眼前憧憧樓宇綿延,肅穆莊嚴卻令安紫薰壓抑在心頭,她扶著金筱瞳一步步隨著來人前行。
西楚,太後殿。
滿室檀香嫋繞,白色幔簾隨風飄動,殿正中有華服婦人正跪在一尊白玉觀音前虔誠念佛,聽見聲響她微微張開眼睛,輕聲一句“罪過。”在旁人攙扶下緩緩起身。
保養得體的容顏,舉手投足間天然而成的貴氣。雖然經曆數十載風霜,依舊能看出當年如何的風華絕代。她眸子微張,眼神移在安紫薰身上,從上到下一掠過,又不動聲色的移開。
“卿兒的王妃?”
“是。”安紫薰不知道她是誰,警惕十足的護在金筱瞳身前。
一雙鳳眸犀利透亮,被她打量時安紫薰隻覺得自己仿佛一件貨物,對方是在待價而沽。
金筱瞳突然開口道,“太後娘娘千歲,一別多年,您可安好?”
“筱瞳還記得哀家,不枉費哀家當初勸皇上為你賜婚,成就你與鎮南王一段大好的姻緣。”她微笑起來在一邊坐下,拿起茶盞她淺呷一口。
“筱瞳記得從不敢忘記太後的寵愛恩典。”金筱瞳說完對安紫薰道,“薰兒,還不過來見過你的皇祖母。”
安紫薰聽過一些曾經的宮中秘辛,赫連禦風的父皇,最寵愛的是第一位皇後生下的長子,早早的封了太子,連帶孫子也就是公子瑾封為皇長孫。
太子謀反被誅殺,諸王叛亂先帝駕崩,皇貴妃烏月氏是藩王之女,伺候先帝有些年頭,膝下卻無有子嗣,赫連禦風自小由他撫養長大,烏月氏借助家族力量擁立赫連禦風為帝,幫助其平定諸王爭,赫連禦風登基尊她為太後,幾年天下初平,她選擇長居太廟為西楚祈福。
很多年都未有再回宮中,如今為什麼突然回來?還命人用威脅的辦法將她們母女入宮走這一趟?
安紫薰上前福身,“皇…”
太後出聲阻止,“聽說你有了身孕,就免了這些。”她語氣清淡斜睨著安紫薰束著的小腹。
安紫薰不由的用手護住小腹,太後給她的感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