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憋住,她雙眼泛黑一頭栽倒,半晌隻有不住喘氣的份。
“你這樣不能拖啊!”阿端急的團團轉。木棉不能請,又不能告訴七爺,這幾天小姐都被折磨的瘦了幾圈。“怎麼辦?怎麼辦?”她口中喃喃自語,隻有先拿帕子替她擦汗。
安紫薰半天緩過氣,她按住心口斷斷續續的道,“你去雲霧山,找東方非池,和他說…和他說我若是死了,和他的賭約就此作廢,可不是我毀約!”
阿端腦中一亮,她見識那個人的本事,當初小姐病來的那麼奇怪都能被他救好。
安紫薰瞧著阿端飛快的離去,她還有絲力氣能堅持撐住,她知曉身體一定哪裏出了問題,如今她還不想死。
這場仗快要尾聲,她天天打聽戰況如何,每一次的消息都令她憂心忡忡。
隻要見到爹娘最後能平安無事,卸甲歸田遠離這裏,她就能放心離開,離開這個時空,還有他…
赫連卿半夜趕來,衝到床榻一下撩起羅帳,親眼見到安紫薰在床榻上沉沉睡去,還是不放心的低頭仔細瞧了她一會。
重新放下羅帳他擋在床榻前,冷聲問東方非池,“你來這裏做什麼?我和你說過,再讓我看見這麵鏡子,休要怪我毀掉它!”
“你的王妃不舒服,我已經讓她服下安神的藥。”東方非池懶懶的撇了他一眼,寡淡的說道,“她到底怎麼了?”方才見安紫薰臉色潮紅一片,手腳卻是冷汗涔涔,她寒症發作的症狀並不是如此。
“上邪大法。”
“要怎樣才能解除?”赫連卿追問道,他涉獵極廣,聽聞過此類邪術。
“除非是施法者自動肯解除,不過這法術是所有控製人心魄的法術中最為霸道厲害的,以自己的生魂為代價,操控別人的魂魄,非常歹毒的手法,施法者不會輕易解開,不然那等於是將他自己的命送掉。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安紫薰自己能掙脫。不然,到了最後,就連生死存亡也必須與施發者相隨,不死不休。”
“還有一事,我想必須要告訴你知道。”
“你說。”
“赫連師兄。”東方非池突然這麼稱呼他,赫連卿不由一怔。
東方非池與他師承子語師傅,自小學藝一同長大,東方非池為人冷漠無情,尤其對他時常言語刻薄,哪裏聽得他喊過一句師兄這般親厚的話。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疑惑的盯著東方非池。
“不知道這個消息對你而言是否是喜事。”東方非池緩緩道,“我為你的王妃把脈,她這一次確實有了身孕。”
赫連卿聽聞起先楞在那裏,慢慢轉身不敢相信的瞧著羅帳中的安紫薰。
孩子…他的寶寶真的為他孕育著一個孩子,是他們兩人共同的孩子!
有一種感覺從心底湧上,滿滿的充斥他整個心口,那種期待的甜蜜與幸福,那樣真實存在的欣喜,流遍他全身血脈。
“你不要開心的太早,上邪大法操控人的魂魄,如今她有了身孕,無疑是身體中多了一個小小的魂魄,加上她的魂魄本不易控製,她身體會本能的保護孩子,又不能完全掙脫操控者,所以弄成現在這副樣子。”
東方非池一番話他聽後身子一震,“你的意思是?”
“孩子還很小,隨著長大到快要生產,她痛苦的次數會越來越多,而且一次比一次難以忍受。還不一定能有命生下這個孩子!”
赫連卿臉色驟然慘白,“東方,沒有別的辦法救她?”
顯然再是期盼,對於東方非池來說都隻是徒勞,他肯定的道,“除非落下孩子,在上邪大法解除前,她不能再有孩子。這個方法治標不治本,時間久了,她會逐步被控製,再有什麼更嚴重的發生也不一定。”
這種邪術素來威力強大,不到萬不得已,東方非池不會輕易去觸碰底線。他與赫連卿說的辦法,卻真的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不…不會的…”赫連卿絕對不肯相信他說的,落下孩子?那是他的孩子!
“除此之外,我暫時也沒有辦法。她還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你自己看著辦吧。”東方非池隻留下這一句離開。
天明,安紫薰醒來,東方不知道給她吃了什麼,她一直昏睡到現在,寒症好轉,她也不覺得臉頰燒燙的難受。
轉身一側觸手有餘溫,鼻息間她好似聞見一抹似有似無的龍涎香。
赫連卿一進營帳,立刻招來羅素與李申。
麵前懸著的地形圖,他反複在幾條標記險要的地方看著,緊皺眉頭思索。李申伺候他多年,從沒有瞧見他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