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不用擔心,我還有些事必須要留下。”他淡淡笑著回答道,剩下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隻要再忍耐一些日子就成。
慵懶漫不經心的笑,讓人參不透他笑意背後的隱藏的東西,肆意狂傲,仿佛從不將天下放在眼底,她忘記不了赫連卿這樣的笑容,安紫薰不由泛起一抹笑容。
這樣的赫連卿,才是她安紫薰愛著的男人!
赫連春水眉宇間的那道紅線越發鮮豔,再過不久就會轉為暗黑,還能活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住在北海好些日子,他明知她也在,相見一麵並不難,以前他想盡辦法能見她一次,如今他唯恐避之不及。
他相信東方非池沒有告訴她什麼,他更不是為了讓她感激或者內心覺得愧疚,孩子對阿薰而言無疑比自己性命重要。
他能幫阿薰做的,好像隻有這些。
這些年他未曾感受到娘親的嗬護,他想阿薰的寶寶健康出生後,有阿薰這樣的娘親,必定是世間最幸福的孩子,不會像他,本就不該出生。
他比任何時刻都討厭自己的容貌,他不怪娘親對他這些年來的厭惡!
“侯爺真是淡然,當真不見阿薰一麵。”
“本侯爺見不見阿薰不重要,反而是姬大人似乎有些煩躁。”
“姬雲裳與阿薰的婚事,還真的想留侯爺喝杯水酒。”
北海要辦喜事,赫連春水早就聽聞,不過看這狀況,阿薰很難會輕易答應,不然姬雲裳才不會與他同回西楚。“姬大人,再不回去,你的替身露出馬腳,衛皇後那裏可不是吃素的,太子琛是她唯一的兒子,加上我娘那裏若是知道你私自在這裏,你籌謀多年的計劃說不定就…”
赫連春水沒有說完,姬雲裳一記冷笑,“侯爺什麼時候變的觀察入微了?還善於利用人心?不像侯爺的做派。”
按照他的計劃,用替身穩住衛鳶,太子琛那裏,他有特殊的安排對付赫連孝,與赫連卿相比,赫連孝實在缺少了火候,可絕對不能讓虢國夫人知曉他暗中的操控,還有花淺幽的孩子在此時不能有半點閃失。
赫連春水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花淺幽與孩子的!
赫連春水笑道:“姬大人的手段太厲害,本侯爺不得不努力點,這些都是姬大人的功勞!”
“那姬雲裳就陪侯爺走這一趟,但願解決一切後早日回來與阿薰成親,真的希望侯爺還有命活到那一天觀禮。”
姬雲裳起航遠去,安紫薰盯著海麵漸行漸遠的船,漸漸露出笑容。
金痕波卻很不樂觀,這裏的確無人看守,可四周卻蔓延了霧氣,這一圈的海水被姬雲裳下了毒,附近更不要說會有船隻經過,就是有,也無法靠近。
還有連喝的淡水都有限,姬雲裳完全將他們困在島上,若是他不回來,島上的人必死無疑。
“阿薰,你哪裏不舒服,臉色好差!”他短短幾天沒有看見她,安紫薰臉頰少了紅暈,很是蒼白。
“大概是水土不服,沒事。”她笑笑,“對了,那些姬雲裳看守很嚴的地方,你查到裏麵有什麼嗎?”
水土不服?他狐疑的瞅著安紫薰,在海上她可是比誰都能適應,反而在這裏,她氣色每況愈下。
金痕波搖頭,“守了幾天,找不到機會靠近。”
“那裏有蛇嗎?”安紫薰突然問了一句。
“沒有見到。”金痕波接話道,接著他恍然大悟,海島這裏必定有蛇蟲之類,山洞潮濕是它們喜歡藏身的地方,姬雲裳派人看守的地方卻沒有見到任何蛇類,這樣的氣候下,絕對不可能,隻能說那裏麵異常幹燥,一定放了某些不能受潮的東西。
安紫薰見他眼神一亮,隨即點點頭,“當年就是因為霹靂火,北海才會被滅門,你想如此有威力的東西,姬雲裳不會不要,這些年他恐怕早就準備妥當,這裏是他出生地,在哪裏跌倒就要再哪裏爬起來,如今他有足夠的力量得可以擁有得到天下的機會,我想他不會放棄。”
要是她猜的沒錯,那裏的東西,足可以炸毀整個海島。
這份禮物送給姬雲裳,想來他會喜歡。
“你想…”金痕波顯然也猜到她讓他打探的意圖。
“表哥不想嗎?”
金痕波思忖片刻,看向安紫薰卻是搖頭,“炸毀了北海,我們沒有船隻還是走不了,就是等死。”
“世事無絕對。”她小心的從海邊岩石走下,唇邊浮現自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