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honey變成了trouble(1)(2 / 3)

保時捷的主人匆匆下車,是個年輕英俊的男子,米色襯衫西裝褲,斯斯文文。“對不起,小姐,你沒事吧?”米色襯衫公式化地詢問。

怎麼可能沒事!我憤怒:“先生,你難道沒有眼睛嗎,我現在的樣子哪一點看起來像沒事?”裙子上盡是一片汙漬,一隻鞋跟還卡在下水道蓋子上拔不出來,這還叫沒事?

對方皺了皺眉,聲音冰冷卻不失禮貌:“實在抱歉。”他彎腰,嚇得我趕緊往後一退,可一隻腳好卡在那,這樣一退失去平衡,差點朝後翻去。幸好米色襯衫及時拉了我一把,於是我另一隻自由的腳往下一踩,順利踩在他的黑色皮鞋上。

時間仿佛凝固三秒。我訕訕地把腳從他的鞋子上挪下來,憋紅了臉擠出一句:“一報還一報。”然後輕微揚起頭,深情地去凝望灰色的天空。米色襯衫沒有說話,輕輕抓住卡在那裏的高跟鞋,把我的腳拯救出來,然後起身,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衣服和鞋子的錢我來賠。”

賠?當然要他賠!可我現在要以這副狼狽的樣子去參加婚禮,這臉丟得,他賠得起嗎!想到婚禮,我急忙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一點四十五!再不走就要遲到了!恰好一輛出租車在麵前停下,懶得再和那男人計較,伸手將名片一把奪過,匆匆上了車。

將目的地告訴司機,出租車加速前行,我吐了口氣,仔細看了看手裏的名片--

“蘇雲騁。”

這個人也奇怪,名片上竟然沒有寫公司,也沒有寫職務,除了個名字就是聯係方式。不過看他的打扮談吐,還有那輛價格不菲的保時捷,應當至少也會是哪家小公司的高層吧。

名片上的聯係方式是一串手機號碼,公司的高層們的名片不會隻有一種樣式,一些公務上的交際,一般都會遞上公務名片,上麵留的方式多是公司秘書的座機和公司的郵箱,而印著自己手機號碼的,是私人名片。

不過,我總不會真要人家賠她的禮服和鞋子的,我方悄悄又不是錙銖必較的人。這樣一想,就隨手把名片塞進了隨身的小包裏。

唉,現在要煩的,應該是怎麼處理裙子上的汙漬吧。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壞事,這輩子要被老天爺這樣玩弄。

到了酒店,匆匆找到化妝室,用紙巾沾著清水試圖擦去禮服上的汙漬。禮服是光滑的緞麵,泥水已經滲透,雖然擦去大半,然而還是有淡淡的痕跡印在那嫩粉的裙擺上,仿若一幅畫壞了的淡色的潑墨山水畫。

無奈地歎口氣,將裙子扯了扯,又試著把手交疊在汙漬上遮蓋一些,卻反倒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隻好暫時放棄。無奈脫下鞋子看了看鞋跟,幸好隻裂了一點,小心一些的話還至於會斷。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去露個臉然後走人吧--原本是來“示威”、“挑釁”的,沒想到居然要淪落成為“丟臉”!

長長歎一口氣,我對著鏡子努力笑了笑。

光華酒店後花園裏,婚禮已經開始。我趕到的時候,新娘正在父親的攙扶下慢慢走過紅地毯,新郎則站在台上等候著。

花園很大,我站在入口處,與舞台隔得很遠。

陽光很燦爛,新郎新娘的臉在燦爛的陽光下也顯得模糊沒有焦距。婚禮的現場播放著輕快的音樂,周圍熙熙攘攘,氣氛歡樂而熱烈,沒有人注意到我。

周身升起一股寒意,我忽然就有一些後悔今天的決定。就像小時候被老師選上去參加朗誦比賽,以為自己在家把稿子都背好了,心理建設也做了無數次,甚至走近比賽會場的時候都是雄糾糾氣昂昂的無比淡定,可臨上台的時候還是發現,自己的腳抖了。

我以為自己已經可以麵對這樣的場麵,但是在看到吳建宇和姚銀珠的那一刹那,還是發現自己的腳抖了。

“悄悄。”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一個紫色的身影已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我猝不及防,臉上的笑容都來不及展現在最好的弧度:“林蕾,好久不見。”

大學的時候,我,林嘉琪,姚銀珠和林蕾四個人都在廣播站。那時的我不善交際--或者說,我隻是學不會貌合神離的技巧,沒辦法對所有人都親親熱熱,如同閨蜜,我隻與自己臭味相投的人走得近,比如林嘉琪。所以我與林蕾之間並不親近,姚銀珠卻有一種特殊的本領,能讓所有人都與她交好,親密得如同相識多年。而從那件事之後,我就退出了廣播站。那時,除了林嘉琪與我“同仇敵愾”退出之外,竟無一人為她說話。也是那時我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人緣竟是這樣差。

往事才匆匆在腦海中掠過一邊,林蕾已經親熱地挽著我的手:“悄悄,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她一邊說,一邊拉著我往舞台走去。

說實話,我真是不太習慣林蕾對我這樣熱情的態度,當年在廣播站,我和姚銀珠還沒有因為她介入我和吳建宇之間的感情而撕破臉皮的時候,林蕾就對我愛搭不理的,冷嘲熱諷的。所以眼下她這樣的態度隻讓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本能地想把我的手從她那雙雞爪裏拯救出來,可卻是徒勞無功。

台上司儀在說著些什麼,我還沒來得及仔細去聽,就已經被林蕾推到舞台下,許多熟悉的麵孔一個個撞進眼簾,多是昔日廣播站的同事,或是當年吳建宇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