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現在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應該“不動聲色偷偷溜走,扔下一疊錢在他的床邊,哼,大不了就當買他一夜”,然後呢,男人醒來之後就會氣哼哼地想“該死的,她居然嫖了我!就算翻遍世界上每一個角落,都要把她找出來!”
掏錢…可是我錢包呢?我翻開被子,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件女式睡衣,上麵畫著很大的一個輕鬆熊。衣服,不見了,包,不見了!
我連甩錢走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怎麼辦?我現在多少也算個小名人吧,大家都知道我是蘇雲騁的女朋友,那個誰會不會拍了我的裸照?寄去要挾蘇雲騁給他一千萬兩千萬?還是什麼生意上的事?
蘇雲騁沒有給我太多發揮想象力的空間,推門進來。看見我呆呆地站在床前,蘇雲騁的眉頭擰起來:“嗬,總算醒了。”
“你?”蘇雲騁?天馬行空的想象一下子被無趣的現實拉了回來,我有點刹不住車的感覺,好似當頭棒喝,一陣發悶。
蘇雲騁挑眉:“怎麼?你還期望是別人?”他白了我一眼:“出來吃午飯。”順便把一套新的內衣褲以及一件新連衣裙扔在床上。
看到那套內衣褲,我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低頭感覺了一下…法克!我居然沒有穿內衣褲!“昨晚你喝醉了,吐了一身都是。”蘇雲騁的表情很難看,緊接著又蹦了一句:“也吐得我一身都是。”頓了頓,又說:“還有我的車。”
我呆了呆。
誰能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默默地拿起那套內衣褲--法克!這是什麼玩意兒!這麼薄薄的兩小片布怎麼包得住,就算包得住那也是半透明的啊!蘇雲騁這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審美品位啊,太不可思議了!可是,現在這情況我不得不穿啊…
等我穿好衣服內心無比糾結地出了房間,才發現原來這就是上次我被蘇雲騁從第一饌帶回來的那間公寓,隻不過上次我是睡在客房,而這一次,我是睡在蘇雲騁房裏。
餐桌上擺著三菜一湯,蘇雲騁從廚房裏拿著碗筷出來,打量了我一樣,滿意地點頭:“嗯,Lemon的眼光很不錯。”然後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擺:“吃飯。”
原來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審美品位是Lemon的,我在心裏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找了個大色鬼。
我默默地在桌子邊上坐下。
嗬,燒鵝,涼拌肚絲,拍黃瓜和紫菜蛋花湯。
估計隻有拍黃瓜和紫菜蛋花湯是他自己做的,另外兩道嘛,都是求助他工作台上那本外賣大全的吧。不過,猶豫心虛自己吐了他一身的事實,我忍住沒有吐這個槽。
“這周末就是RT周年慶了。”我歡快地吃著燒鵝。
蘇雲騁給我盛了一碗湯:“是。”頓了頓,又說:“到時候你會見到我姐姐。”
在這個時候提到蘇雲芝,我不得不說實在很煞風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不喜歡我,尤其是在得知蘇雲騁還有個未婚妻以後。
忽然,我想到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
上一次我被帶到這裏來是自己從櫃子裏扒拉出蘇雲騁不要的襯衫來穿的,可這一次,我是內衣褲都沒穿還穿著女式的睡衣,總不會是自己穿的了吧?
想到這個,我手裏的湯勺“當”地一聲落進碗裏,濺得我一下巴都是湯漬。
蘇雲騁抬眼看了看我,表情疑惑。
“那個…昨晚…”我艱難地。
“哦。”蘇雲騁表情一鬆,喝了一口湯,“是我幫你換的衣服。”
我覺得我整個人都要不好了:“所以,你…都看見了?”
蘇雲騁沒有回答,但是,微微勾起了唇角。
半分鍾之後--
“啊--”
周末狠狠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緩緩睜開眼,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對麵的牆上,金色的陽光在房間裏靜靜飛舞,我眯了眯眼,翻身起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酸軟。小白跟我睡在一個被窩裏,這時候被我弄醒了,很不滿地砸了砸嘴巴,把腦袋埋得更深繼續睡去。
“豬!”我很不滿地把對蘇雲騁的怨氣都算到了他買的狗身上,伸腳輕輕地戳了戳小白的肚子,然後下了床。
RT的晚宴在晚上,現在時間還早。我踢著拖鞋出了房間,小老人林嘉琪早已經起床吃完早飯在做瑜伽,看到我出來,她直起身子:“哎喲,緊張得睡不著了?平常哪個周末你不是不睡到十二點醒不來的啊!”
我笑嘻嘻地從鍋裏盛出她吃剩的甜薯粥:“唉,你覺得我要不要再去做一次護理?你看我臉頰是不是有點太幹了啊?”我對著發亮的鍋蓋照了照,成功地讓林嘉琪閉上了嘴,默默地劈了一個腿。
我很滿意這個效果。
接到蘇雲騁的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化妝。電話那頭的蘇雲騁的語調興奮得有點誇張,就像此刻在我身後撒著歡試圖把林嘉琪一雙娃娃鞋上的金色蝴蝶結咬下來的小白。
我記得這雙娃娃鞋林嘉琪是在好不容易等到它打折的時候花了八百塊買來的,寶貝得不行說它穿起來又舒服又百搭。我在腦子想象了一下晚上她回家發現小白幹的好事之後慘絕人寰的尖叫,隱隱地為小白的生命安全有了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