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樣清澈的一雙眼睛?
沒有雜質,清澈見底,讓人一看便忘不了。
好像,他有些懂了禮佛的意思。
“佛能給你帶來什麼,在於你怎樣對他,以及你想要什麼。”詩禮說,“我不知道你對佛的看法是什麼,但可不可以在我禮佛之時,不要打斷我?”
“哦。”憲安極不情願道。詩禮的頭又轉了回去。
矛盾的感情在憲安心裏激蕩。他既感覺詩禮傻,又覺得剛剛那一眼好有智慧的樣子。
“咕嚕嚕……”憲安的肚子挺不住了,叫起來。雖然肚子餓被憲安當做爬牆失敗的理由,但真叫喚起來,他很不好意思。
太丟人了!
詩禮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事,問道:“你沒有吃飯麼?”
“嗯。”憲安道,這些飯菜他哪兒看得上啊?本來準備找到“頭彩”後再回去好好吃喝一番的,哪知被困在這兒了。
“我這兒有一些小糕點,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吃。”詩禮又給憲安找了個台階。要是憲安不喜歡,還可以說他吃不了。
說實話,沒有哪個地方製造點心的手藝比得過南吳。但餓壞了的憲安可管不了那麼多。
雖然覺得難吃,但他還是盡數吃下了。隻可惜沒吃飽。
“謝謝你。”他小聲道,他還出來沒對別人說過謝謝,詩禮是第一個。
“無礙。”詩禮笑道。
夜漸漸深了,門口還沒有動靜,而溫度一點點降低。本來對彩珠很有信心的詩禮不免擔心起來。
彩珠是遭遇了什麼嗎?還是說,這一趟,本來就不尋常?
寺廟外,兩個黑影偷偷摸到寺廟前。
一個說:“哎,咱們隻要把她關起來就行了吧?”
另一個說:“嗯,夫人說隻要讓唐詩禮一夜不歸就可以了。彩珠我已經放倒了,廟裏的住持我也已經打點好了,這片今晚絕對不會有人來的。”
“嗯,咱們做好了趕緊回去吧。什麼破廟,冷死了。”
“哎,”一個人發現意外情況,“門已經被鎖上了,誰幹的?”
“不會是趟夫人對我們不放心,又找人幹的吧?”
“我看就是這樣,幫咱們幹了。”
“呸,臭婆娘,活該今天被人打,請了別人居然不告訴我們,害我白跑一趟!”
“哎,你少罵點,被她的人聽去了指不定怎樣呢,看看,對大小姐都能這樣。丞相爺病還沒好呢。”
“我也就在你跟前說說,唉,走吧走吧。”
“走。”
山林重歸靜謐,隻有寺廟裏還鎖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