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她自然認得,他是現皇最寵愛的第七子,也是那楚賢妃的愛子。
烈雲卿本來並沒有疾處,隻是被奸人所害。
那是三年前的北夏南方燕州,不知為何,出現了叛亂的賊子,一夜之間,那燕州的太守不僅身亡,連城中的老百姓都慘遭橫禍,一時謠言四起,說是北夏就快滅國了。
此時的烈雲卿雖隻有十五,卻早已是軍中將領,他親自請命,前往燕州誅滅亂黨!
可誰知,燕州的亂黨發展迅猛,越來越多,一月之間,便攀至五萬,可烈雲卿隻有八千將士,交戰整整十天十夜,結果他竟然以少勝多,誅滅了全部亂黨,自己卻是被人莫名其妙的下了毒——那人便是策劃燕州事件的莫淩天。
莫淩天本有滿腹的計謀,卻一朝被烈雲卿打得潰不成軍,心中怎會不起歹念?
不知此毒為何物,毒性卻極強,烈雲卿回京不過半年,便是瘸了雙腿,自己的身子都無法支撐,隻得整日坐在輪椅之上,更別說行軍打仗。
皇帝痛心疾首,想著失去了愛妃不說,連她的兒子都保不住,於是將烈雲卿由封號“寧”,改為了“靖南”,意為“平定南方禍亂”,賜以封地,但不知為何,他雖保留了“靖南王”的頭銜,卻拒絕了封地!
莫淩天曾說:“我今生統一四國最大的隔阻,便是烈雲卿!他若成為北夏皇帝,東楚就再無出頭之日!”
於是,承風成為太子妃之後,莫淩天又讓她會北夏探親的緣由,在國宴上給烈雲卿下了毒,終於將其至死,也是因為這件事,東楚和北夏才是真正決裂,開始了長達五年的僵持!
說起來,自己還有些愧對烈雲卿呢!
看看漸暗的天空,承風歎了一口氣,走進了內廳。
圓桌之上,美味佳肴,玉盤珍饈,一家人圍成一圈,和和美美!
烈雲卿此時坐在最上坐,滿麵微笑,絕美異常:“今晚可真是要打擾各位了!”
眾人聞言都是不解,容正偉連忙解釋:“靖南王府還有些腳程,不如將軍府離城門近,王爺和我才回京,身子乏了不說,天色也是不早,所以,今夜,王爺便是歇在將軍府了!”
“王爺大駕光臨,我將軍府自然是歡迎!”
容穎萱見烈雲卿如此英俊,心中有些愛慕,才不等老夫人說話自己便是開口,結果話音剛落,就見眾人目光灼灼,柳氏連忙瞪了她一眼。
老夫人見孫女失了禮數,有些微怒,但王爺在此,不敢發難,隻得笑臉盈盈:“老婦真是管教不當,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烈雲卿順著話語看了容穎萱一眼,又道:“怎麼會,容小姐如此歡迎,本王真是高興都來不及!”
承風將一切都盡收眼底,她不知道烈雲卿身為王爺,卻是如此隨和之人,有些意外!
“對了,承風,你的傷,可好些了?”
老夫人正品著菜,卻突然想起好些日子都沒詢問過承風,這才問道,容正偉滿臉疑惑,坐在身邊的四姨娘才是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謝謝老夫人關心,承風已經無礙了!”承風嘴角上揚,看似在笑,卻無絲毫喜意。
烈雲卿這才注意起對麵的女子,沒有容穎萱的傾國之姿,看似生得清麗秀雅,有種恬淡的淡泊氣質,可剛才那笑,分明就泛著冷意!
這是怎麼回事?
宴席上容正偉很高興,待宴席將盡,他才說道:“將那梨花院好生收拾,王爺今日在那裏留宿!”
柳氏淺笑:“老爺,梨花院已經是承風的院子了!”
這將軍府不大,其他院子不是荒廢就是不配王爺身份的客房,在住的院子裏,大多都是姨娘和小姐少爺居住,梨花院都有了承風,這可如何是好!
見容正偉有些焦頭爛額,承風立即說道:“父親,梨花院如此之大,我不過隻住了一間房,平日連翹將那些廂房每日都收拾的,想來王爺還可以勉強歇一夜!”
聽見這樣的話,容正偉才是展眉,又是與烈雲卿豪飲幾番,才醉醺醺的離場。
承風在前方走著,身後傳來木輪的聲音,在漆黑幽靜的夜中,異常清晰。
“王爺,梨花院就在不遠處了!”
烈雲卿看著女子的麵龐,想要將其看得通透,卻根本毫無頭緒,她的眸子就像深泉,深邃而冷清,似乎無欲無念!
待到了院子,看見滿園的梨花後,烈雲卿皺緊的雙眉才是舒展。
承風沏了茶,又叫羅媽媽把最好的廂房好好打掃一下。
烈雲卿喝了口熱茶,覺得身子頓時暖和,道:“多謝容大小姐了!”
“王爺哪裏的話!天色已晚,王爺還是早些休息吧!”
烈雲卿微微點頭,這才命了身後的女子將自己推進屋,承風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心中卻有些五味雜陳……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