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庭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孔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而他自己則是在小巷子裏被柳正的手下發現的,當時他的身體完好無損,但人卻陷入熟睡狀態,根據孔青依的判斷,可能是蛇眼對他釋放了某種精神攻擊,破壞了他的意識。
但他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情,被那名黑衣人留下的傷口,即使到現在仍舊留在心底隱隱作痛。至於究竟為什麼會完好無損的活下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在真正死亡之前,他就大出血昏了過去,可雖然肉體的創傷好了,但是那刻骨銘心的屈辱,卻徹底留在了他的心底。
看著床上,被假蛇眼震碎了部分經脈,受了嚴重內傷的孔問,李月庭冷冷地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稍後,子語敲門走了進來。李月庭知道在他熟睡的這幾天,似乎是子語一直在照看孔問。
“李大哥你來看他啊?放心吧,他活蹦亂跳的。”一邊表情做作地和李月庭打了招呼,子語一邊掀起床單把藏在裏麵的幾十份碗筷拿了出來。
李月庭張大嘴巴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殘羹剩飯:“這……這是?”
子語滿臉平常地說道:“噢,他中午吃的,這人重傷了以後,吃得比以前更多了。”
與此同時,床上適時地發出孔問打呼的聲音:“呼~~~~呼~~~~”
李月庭扯了扯嘴角,尷尬道:“他不是重傷了麼?”
“是啊,不過先生立刻就給他用了藥,昨天就全好了。”
“……”
看著子語收拾了碗筷離開房間,李月庭帶著一股寒氣悄悄地靠近了床上的孔問。
隻見李月庭狠狠一拳捶在孔問的頭上,把後者打得從床上彈了起來。
孔問瞬間就醒了,他抱著腦袋大叫道:“痛~~~~痛~~~~痛死啦~~~~~~~~~你想謀殺啊~~~~~”
“沒什麼,手滑而已。”李月庭表情淡淡地說道:“我是來告別的,打算找個地方修煉,一直修煉到我能打敗那個劍客為止。”
“是麼……”孔問揉揉腦袋說道:“不過如果你真的打算苦練一下功夫的話,不如找個人指導你吧。”
“誰?”
……
……
“你要我指導你練功?!”柳正滿臉不耐煩地看著眼前的李月庭嚷嚷道。
“柳前輩,孔問告訴我你的腿法和輕功是他認識的人裏麵最強的,所以推薦我來找你學習。”說到這裏,李月庭認真地給柳正鞠了一個躬:“拜托你了!!”
“誒~~別~~別~~別”柳正一邊擺手一邊閃開:“小兄弟,江湖這麼大,高手這麼多,少林、武當、峨眉你隨便選一個麼,何必跟我過不去。”
李月庭雙手抱拳懇切道:“前輩,大門派太遠了,而且擇徒極嚴,每一門絕學都要經過多年考察才能學習,等我一級級升上去頭發都白了。
何況比起那些武功,我更想做的是練好自己現在手頭上的兩門功夫。”
“這……”柳正為難地歎了口氣,突然靈機一動說道:“賢侄啊,我和孔青依算是莫逆之交,本來你是老孔的朋友,你來求我,我自然要幫你,但是你知道哪門那派,那都是有規矩的啊。”
“規矩?”
“對,就是規矩。”柳正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我這一派的功夫,叫做天殘腳,你想加入的話,就要通過我的考驗。”
李月庭:“但我不用前輩傳我天殘腳,我隻要接受前輩的指導來修煉腿法就行了。”要是李月庭沒被清洗記憶,一定會十分渴望這門功夫,不過現在的他,顯然不知道什麼天殘腳。
“那也一樣。”柳正撇撇嘴:“總而言之就是我通過我給你的考驗,隻要通過了,我就教你功夫。”
“好吧,不知道柳前輩有什麼考驗。”
“現在快要10月了吧?”柳正抬頭看看窗外:“去長白山吧,如果你能夠不攜帶任何物資,一個人獨自在長白山過完這個冬天,我就教你武功。記住啊,不準帶任何吃的,喝的,用的,我會隨時派人監視你的。”
“好,一言為定。”李月庭重重地點下頭後,轉身便走。
看著李月庭離開,柳正立刻一臉猥瑣地鑽進房內:“老婆,我把他打發走了,我們繼續吧。”
“一個死**絲還要我教他功夫,他一沒錢二沒勢,直接跑過來要我教他,他以為他是人民幣玩家啊?”
“你說我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總而言之我把他打發去……”
“去……誒?我讓他去哪了?算了,這種人每年都有,要不了幾天知道我耍他,就會回來了。”
……
……
一個月後。
長白上的最高峰,白雲峰上。
此時剛過11月,海拔超過兩千米的白雲峰上溫度已經低過零下。
就在這大雪紛飛的天氣裏,正有一道身影在雪地上飛速前行。
大雪和山風都無法阻止他,隻見他跑起來就像是幽靈漂浮,每一次都是身體跳過七八丈的距離,而在他落地之前,都會以腳尖輕輕點在雪地上,便能再次躍縱七八丈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