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順東市,鬆鶴樓的頂樓包廂內。
一群人圍在一起,大約有十幾人,中間是一個很大的圓形桌麵,坐在桌子左麵的便是撫順少尉洪長治,幾乎負責整個撫順所有的治安行為,通吃黑白兩道。
他的對麵則坐著五名和尚。為首一人赫然便是上一次單手接住虎哥的大和尚。黝黑的皮膚,坐在那裏好像鐵塔一樣。
整個包廂內靜悄悄的,隻有那名和尚和洪長治談話的聲音。
過了一會,鐵塔和尚站了起來,雙手合十道:“既然如此,那麼這件事情就拜托洪施主了,事成之後,我們再見。”
“嗬嗬。”洪長治也笑著站了起來:“放心吧,塔塔木大師,不出七天就會有結果。”
接著他朝左右揮了揮手:“送大師下樓,小心點。”
就在這時,有一名官差推門進來,走到洪長治的身旁,附首在耳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噢,他來了?”洪長治冷哼一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對著已經要走出門口的幾個和尚說道:“幾位大師,有一場好戲就要開始了,要不然看完再走?”
“阿彌陀佛。”幾個和尚聽罷,對望一樣,看到被稱為塔塔木的男人點了點頭,才又一起坐了回去。
“讓他進來。”洪長治又揮了揮手,就看見大門被打開,子言在兩名官差的陪同下,緩緩走了進來。
他抬頭環視了周圍一圈,當看見那幾名和尚時,皺了皺眉頭。
“子言來了啊,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我們好歹也是同事一場嘛。”洪長治搖了搖頭道:“當初我底下這麼多人,你可是我最看好的。”
子言看著洪長治,深吸了一口氣,走上上前去:“洪爺,我這次來是給你道歉的。”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周圍突然有人伸出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
砰的一聲,子言剛感到一陣疼痛,人就已經單腳跪倒在地上。但他沒有爬起來,因為他知道現在不是講骨氣的時候。
人群分開,虎哥踱著步子從中走到洪長治的身邊。他一邊冷笑一邊看著跪倒在地的子言,隻覺得內心從來沒這麼暢快過。朝著子言吐了口唾沫,他叫囂道:
“道歉?道歉有用,還要我們幹嘛?”
子言沒有理會虎哥,他隻是抬起頭看著洪長治:“洪爺,我是真心來道歉的,希望你能給條活路。”
虎哥看到子言沒有理會自己,衝上前去,又是一腳踩在子言的胸口:“你他MA的,自己給臉不要臉。”
說完,又踹了兩腳,子言蜷縮在地上,好不容易掙紮著爬起來,又被虎哥重重踢了一腳,滾到了洪長治的腳下。
他勉強看著洪長治,喘息著說道:“洪爺……你……怎麼說?”
“夠了。”洪長治抬手阻止了衝上來,還想再捕幾腳的虎哥。
他看著腳下嘴角帶血的子言,臉上冒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容:“子言,已經來不及了。我把你女人的事情告訴你,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打算留活路給你了。
畢竟我現在做的事情,可容不得半點差池。
要怪,就怪你惹了你惹不起的人。”
說完,他抬頭看向虎哥:“帶下去吧。”
但就在洪長治視線轉換地一刹那間,跪倒在地上的男人陡然衝了上去,守護在洪長治身邊的人反應也很快,立刻有兩人攔在了子言麵前。
但隻聽哢擦,哢擦幾聲,一連串慘叫便響起,兩人看著自己扭曲變形的雙手,驚恐地倒在地上。
而那一邊,子言已經竄到了洪長治身後,他單手捏在洪長治的脖子上。
這一下兔起鶴落,形勢在瞬間變換,周圍的人全部衝了上去,將子言緊緊包圍起來,門外也不停有人衝了進來,短短時間內,整個包廂的人數,一下子激增到上百人。
“放下洪爺。”
“怎麼沒人攔住他。”
“子言,你襲擊朝廷命官,逃不掉的。”
被挾持著的洪長治似乎沒有絲毫緊張,他隻是皺了皺眉頭冷冷道:“分筋錯骨手……”
“洪爺,這是你逼我的。”子言死死地捏著洪長治的喉頭,看著周圍一圈圈聚起來的人,眼睛裏已經沒有了絲毫求生的意誌。
沒錯,他根本就是來送死的,是來求同歸於盡的。洪長治既然能把他妻子的事情告訴他,就說明洪長治已經打算魚死網破,甚至,可能就在等自己去報複他,然後反咬一口,抓起來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