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裏,愛新覺羅允曆盤坐在蒲團上,雙目緊閉,手上的念珠不停地轉動著。
他看著眼前跪倒在地的年輕和尚,沉聲問道:“塔塔木死了,你們卻連對手長什麼樣子都沒看見?”
“師傅,這是因為……這一切都是夜軍搞的鬼。”
“夜軍?……你有什麼證據?”
“我……”和尚想了想說道:“我們看見樓對麵,那個叫小箭的人正看著我們,看見人逃走了,他也溜了。”
“笨蛋。”允厲雙目一睜,低聲訓斥道:“夜軍真要對付你們,你怎麼還可能活著回來?你難道忘記了夜軍的負責人是誰?”
“虛……虛無一。”
允厲刻骨銘心地說道:“夜王虛無一,他和他那幫手下的厲害,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就是他們將我們一族,在這苦寒之地壓製了整整二十年。
這次的事情,絕不是他們動的手腳,斬盡殺絕才是他們的風格。
而且現在我們是少林寺的人馬,虛無一不在,以李慕白的個性,隻要我們不犯大錯,他是不會搶先動手的。”
和尚不斷點頭,表示受教,允厲眼見如此,接著說道:“塔塔木既然死了,就由你代替他的工作。
……明天和白蓮教的碰麵,你來主持。”
“可是……”似乎是剛才允曆的提醒,嚇到了他:“夜軍怎麼辦?萬一知道我們和白蓮教聯係的話。”
“沒有關係的。”允曆搖了搖頭:“夜軍的風格就是這樣,虛無一殺伐果決,李慕白謀定後動。白蓮教又不是叛軍,你和他們吃吃飯,喝喝茶,他們能怎麼樣?
這次你過去,也不需要談什麼具體的內容,隻要坐在一起了,就算是一個表態,這次碰麵的意義遠大於實際作用,我估計他們也不能可能讓領導層來和你談。”
接著允曆又訓斥了他一頓,才把和尚放了出去。
待到門關上了,他的目光變得更加嚴肅起來。他在少林寺出家,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本來早就不打算過問俗世。要不是過去的族人找到他以後,苦苦哀求,他也不會來趟這次渾水。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雙眼望向了虛空,允曆深吸了一口氣歎道:“虛無一啊虛無一,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要是你親自坐鎮在這裏,又哪裏有人敢打這麼多歪腦筋。”
……
……
正當允曆和小白都在為目前的局勢找一個有利於己方的平衡時,某一個小小的變數,也正在漸漸生成著。
撫順城的東市,一個小茶樓內,曾經搭訕過小青的長袍男子,他正坐在椅子上,享受著難得的幽靜。
作為白蓮教年輕一代的精英人物,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悠閑的時光了。一邊喝著茶,他一邊朝眼前的手下詢問著一些他感興趣的情報。
雖然白蓮教財大氣粗,高手層出不窮,但這裏畢竟是異國他鄉,還有夜軍的把持。即使以東方少白這種天之驕子,在撫順城內,能動用的能量也極其有限。
不過,普通人的資料,即使不靠什麼專業的情報係統,也能進行一個簡單的歸納。
他盯上的目標。男的叫李月庭,隻是個酒館夥計,半個月前剛剛來撫順城打拚,恐怕是哪個鄉下上來賺錢的,沒什麼好關注。
女的叫秦可青,比較奇特的是關於她的情報,在大夏王朝竟然全部被列為了最高的天字級機密。要知道這種程度的機密,甚至和他叔叔東方無敵的情報相當了。
這下更加引起了他的興趣。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小青的情報之所以別列為天字級,並不是因為他本身有多重要。而是因為他是少數被蛇眼控製以後,還活下來的個體。
事實上,帝國情報機構中,所有關於蛇眼的情報,全部被設置了最高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