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繁華的撫順城內,又再一次迎來了一天的落幕,也同時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光。這個擁有數百萬人口的巨大城市內,在日光散去以後,屬於人類自己的力量,重新將整個城市照亮。
如果從高空看下去的話,就會發現整個城市由內城中心處向外,慢慢亮起一點一點的燈火。與天空中的繁星相呼應。
撫順是整個東北的中心城市,雖然夜軍作為官方的最強力量鎮壓此處,但是實際上這裏的關係錯綜複雜,各種各樣,帝國的,江湖的,異國的,各種組織,勢力在這裏也全都有著各自的力量。
在加上這樣、那樣的獨行俠,罪犯,散人,整個撫順的局勢,實際上是一團亂麻,無人可以徹底一窺全貌。
東方少白的死,被以最徹底的方式被告知了整個撫順的所有人。各大勢力最初還有些沉默。因為白蓮教雖然強大,但也已經有十多年不曾和大夏開戰,在撫順本土更是不存在為東方少白報仇的勢力。
現在一個多月過去了,正當所有人揣測著那個盤踞在高麗境內,把持整個國家的東方家,究竟是不是打算放棄報仇時。
白蓮教卻以最激烈的方式予以了回應。
“白蓮教,日聖使東方無忌被逐出聖教,從此以後,他的任何行為都和東方家,聖教毫無瓜葛。”
瞬間各種看戲的眼睛全部都集中到了夜軍頭上。白蓮教的這條消息,連白癡都能知道那位日聖使是打算不連累自己人,要單槍匹馬來撫順報仇了。
更有風聲透露出事情與留在撫順的滿蒙異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盡管現在夜軍由虛無一親自坐鎮,但是對方作為白蓮教的第二人,並不是沒有對抗的本錢。也許他正麵打不過虛無一,但是如果他無所顧忌地在暗地裏搞破壞,恐怕整個撫順的帝國人馬都會感到頭上發麻。
就在這天夜裏,當李月庭遇到蕭黯然的時候,當各種各樣的消息,從整個撫順流向夜軍的時候,整個城市幾乎都在他們的監控下,任何不尋常的事情,都會第一時間被他們知道,並作出反應。
但卻有那麼一些微小的事情,正在悄然變化著,雖然現在隻是引起小小的漣漪,但這漣漪究竟會慢慢消失還是化為滔天巨浪,又有誰知道呢。
撫順郊外的一處寺廟內。
原本已經被廢棄的地方,在半個月前,被一群少林寺的和尚占領。牆壁被重新粉刷,佛像,香爐,門窗全部被重新添置。
帶頭的和尚法號法難,也有人稱呼他允曆。
似乎是少林寺派來參加十年慶的典禮,不過在典禮結束以後,他們卻留了下來,說是方丈有命,要在此處開一間少林寺的分寺。
也許少林寺這麼硬的靠山在後麵,撫順官場上倒也沒人為難這群和尚。
這天晚上,允曆,我們還是這麼稱呼他比較熟悉吧。
允曆和尚剛帶完眾弟子做好晚課,向自己的房間內走去。內心也正為撫順當前的局勢,摸不清頭腦。
特別是連續幾天,過去的族人所傳來的消息,和最近計劃的進展,都足以讓他為自己的前途而感到擔憂。
打開門,允曆走進房內坐了下來,他打算好好把事情想一想。
但是陡然間,他的汗毛炸起,一個泰山壓頂般的惡意,從他的後腦勺排山倒海般壓了下來,幾乎讓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
“允曆啊,看樣子你這麼多年來,武功都沒什麼長進嘛。少林寺,看來也不過如此。”一道充滿魔力的妖異聲線從他的背後傳來過來。
聽到這夢魘般的聲音,他的背後已經幾乎被冷汗濕透。
轉過身來,看著說話的人,他幾乎是呻吟了出來:
“福……福——爾——康。”
(原諒我實在知道太少滿族人的名字。)
他背後的福爾康,是一個妖異的少年,看上去似乎隻有十幾歲,感覺上卻又很老很老,充滿了一種不協調感,仿佛和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
福爾康笑了笑說道:“這日子太無聊了,我也隻能找點事情做,聽說東方家有個小鬼死了,於是我就有了那麼一點點想法。”
聽到這裏,允曆光頭上已經滿是汗,眼前這位祖宗可不是好惹的,他的那麼一點點想法,恐怕……
“嗬嗬嗬嗬。”福爾康看見允曆的樣子,笑著走上前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別緊張嘛,怎麼說你也是姓愛新覺羅的,放在過去,那可都是阿哥,王爺。怎麼這點小事情就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