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木棍已經點在了衛青青的身上。
衛青青的身體明顯一震,隻感到一怔深入骨髓的疼痛從肩膀傳來,一口鮮血已經忍不住吐了出來。
“衛大小姐,我知道習武之人身體強健,精神也很旺盛。也知道你一定很能忍痛。”白石手中的木棍好像一條毒蛇一般,輕輕撫過對方的手臂:“但是……”
啪啪連著兩聲。不分先後的擊打在衛青青的身體上。清脆的打擊聲從她的身上傳來,但衛青青仍舊咬緊牙關,沒有痛叫出來。
她瞪著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看著白石,好像要將他的相貌牢牢記住。
“衛小姐,你這麼看著我也沒用。”白石搖了搖腦袋說道:“老爺要做的事情,就是夜王,月王那樣的人物都阻止不了,又何況是區區你一個人,還是快點說出來,省的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衛青青看著白石淡然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
“呸!”
她運盡全身上下的力氣,一口帶血的吐沫朝著白石吐去,當然是被對方輕鬆閃開了。但也成功激怒了對方。
白石一句話都沒說,牢房中隻剩下了木棍劃破空氣的聲音,還是衛青青痛苦的悶哼聲。她就像是一個破娃娃一般,被打得東倒西歪,卻仍舊咬緊牙關,苦苦忍耐。
這邊打人的和被打的都是悄無聲息,卻看得一旁的黃立仁心驚肉跳。
‘這個衛青青,早就聽說她脾氣倔得像頭牛,在劍京城的權貴子弟中,也算得上是凶狠角色。傳說她為了練劍,甚至還出大價錢雇傭江湖好手刺殺自己,還因此受過重傷,被他父親禁止練武,最終又是跑去了華山。
現在一看,果然夠狠,這麼狠的女人,真是……真是……嘖嘖’
他看著衛青青這個情況,也是感到一陣頭大,白俊彥雖然權勢無雙,但如果衛青青在這裏出了事情,最終倒黴的還是他。
於是他忍不住勸道:“白石老弟,我看她不是靠拷問能問出來的,還是先停停吧。”說完這句,他也不管白石停不停下,又對著衛青青勸道:“青青姑娘,白俊彥大人的力量你想必也是知道的,有什麼事情,早點說出來,不然恐怕不止你一個,你的家族也要受到牽連。”
這個時候,白石也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待衛青青的回答。
感覺到對方不再出手,衛青青抬了抬眼皮,不屑地看了黃立仁一眼:“你既不想得罪兵部,有想要討好白俊彥,這麼蛇鼠兩端,我看你也快活不了多久了。”她斜了斜嘴,將一口血水吐了出來,冷冷地說道:“至於這個奴才,從他開始動刑的那一刻,就不打算放過我了。哼,放我出去,他料定我我咽不下這口氣,恐怕立刻就上告大理寺,刑部。這種事情,就算白俊彥也壓不下來,到時候立刻就是天大的醜聞,震驚朝野。像他這麼忠心的狗,怎麼可能還讓我安安全全離開。”
衛青青這一點看得很準,從白石出手的那一刻起,對方已經是撕破了臉皮,而且拉黃立仁來看著,也等於是拖了對方下水。
本來這位青州布政使並不算是白俊彥的人,但是這麼一來,他不是也得是了。因為如果被人發現了這件事,他立刻就倒了大黴。
大街上隨意抓人,私自用刑,對方還是兵部大員衛中霖的女兒。一旦捅出去,就是石破天驚。也許白俊彥是沒事。但他是死定了。
被衛青青這麼一點,黃立人顯然也反應了過來,頭上立刻就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冒了下來,不知所措地看著白石。
“白……白兄弟,我們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是說嚇嚇衛小姐而已麼?”說完這句話,他看著眼前的場景,連自己都感覺不信了。
倒是白石仍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悠然地說道:“小的雖然隻是區區一介護衛,不過來之前受了老爺的命令,卻是怎麼也不敢不完成的。至於黃大人,隻要一心跟著老爺,老爺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說完這句話,他手中的木棍又靠上了衛青青的身體:“衛小姐這邊也是一樣的。老爺對令尊衛大人一直都是褒獎有嘉。隻要小姐告訴我,公子爺究竟在哪裏,我自然放了小姐。到時候回了劍京,親自道府上負荊請罪,仍由小姐處置。”
他看見衛青青胸口起伏,似乎想要回答的樣子,搖頭勸道:“小姐你也不用急著回答,我們已經在官道上找到了少爺施展無霜訣的寒氣痕跡。那是誰也模仿不來的。推算時間,當時路過的人,隻有小姐一人回來了,所以小姐也不用騙在下,還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然小人的手段,小姐也嚐試過了,我可以保證我這麼打下去,就是三天三夜,小姐也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