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月庭聽到那一聲歎息的時候,心裏又驚又怒。
驚的是有人能夠無聲無息地靠他如此之近卻沒有被發現,要知道他剛才為了感悟天地中無處不在的‘風’,可是全力運轉地視天聽。來人武功之恐怖,可見一斑。
而怒的,自然是此人生生打斷了自己的突破,當真是可惡至極。
李月庭飄落回屋簷之上,冷冷地打量著二十米外的一名身穿錦衣的清秀男子。
男子同樣睜開眼見看著李月庭,發現李月庭也望過來時,瞳孔中陡然間閃過一陣亮光,竟然刺得李月庭的眼睛微微酸痛。
眼光如劍光。
這麼一個眼光如劍光的男子,就算是個傻子看到了,也明白對方的劍術已經超凡脫俗,達到了人劍合一的高深境界。一舉一動,盡皆帶著劍理。
“唉……”男子又再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剛才在城主府,聽見不遠處有劍風呼嘯之聲突兀出現,還以為是有哪位前輩高手正要做出突破,想不到……想不到……”話未說完,他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好像要將這一生的氣都歎完一樣。
嘩啦啦,又一陣破空聲傳來,卻是衛青青趕了過來。她先是深深地看了男子一眼,之後才緩緩走到了李月庭的身旁,語氣凝重地叫道。
“大師兄。”
“唉。”聽完衛青青這一聲大師兄,男子再一次深深歎息,似乎心中有著說不盡的憂傷。
“這位就是李月庭吧,我先前聽你說起他時,就感覺到了你的心靈深處,比平時多了許多喜悅之情,本來以為你們最多是兩情相悅,才再次逗留多時。雖然衛叔叔和師傅讓我來接你回劍京,但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可惜……可惜……”男子看著衛青青,搖了搖頭,目光中閃過了一絲惋惜。
“你究竟是誰?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打擾我的突破?”聽著男子高高在上,仿佛上級對下級說話的樣子,還打擾了自己的突破。李月庭心頭閃過一絲惱火,但聽見衛青青叫對方大師兄,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不過他被沒有被這股煩躁,惱怒左右。他心裏很明白,對方的武功恐怕深不可測。因為不論是他悄無聲息接近自己的手段。還是作為衛青青的大師兄,華山派的資深弟子。武功高深,幾乎是一定的。
“李月庭是吧,最近關於你的傳聞可不少。現在看來,你的確有幾手功夫,但卻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唉……青青也被你拖累了。”
“大師兄,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樣子。”聽見男子這麼說話,衛青青皺著一雙劍眉說道:“你聽我解釋。”
一陣微風吹過,李月庭的頭發隨風飄揚起來。他有些疑惑地看著男子和衛青青一眼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說話不用拐彎抹角,有什麼事,直接說出來就是了。”
“我叫陸行雲。”男子古井不波般地看著李月庭與衛青青,緩緩開口說道:“你剛才施展的是華山劍術吧,雖然還夾雜了一些奇異劍招,有違劍道常理,但是你的確學了華山劍術才對。
李月庭……可惜……可惜……青青,你竟然私傳華山劍法,你可知道,此劍法一現,我們的同門之誼,可能便要煙消雲散了。”說道這裏,他不理會臉色煞白的衛青青,接著開口說道:“而且我觀你剛才施展劍術之時,劍勢之中帶有一股冰封萬界,亙古長存的意境。恐怕是白家的無霜訣吧?哎……看樣子白景然的失蹤也和你們脫不了幹係了。”
衛青青聽著陸行雲的話,臉色變得一片蒼白,因為她深深地知道自己的師傅有多麽恐怖。再加上白俊彥,她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但就在這時,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李月庭。
看著李月庭望過來的眼神,衛青青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漂亮的劍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她咬了咬牙對陸行雲說道:“大師兄,白景然想要殺我,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隻好將他殺了。至於私傳華山劍法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到了劍京以後,我自己會和師傅去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