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解是數學組的新秀，教學質量一直很好。作為老師上課倒也風趣幽默，平時教訓男生，也是揮揮拳頭動動腳，但莫小從來沒見到過這樣的老解。
大煙被他揪起來後就一直不肯再開口。老解一邊捶著大煙的胸口，一邊罵道，“你還真是長本事了，自己幾斤幾兩沉不知道嗎，初三這麼關鍵，你不好好學習，你想幹什麼？你學什麼不好啊，你…。”
偌大的辦公室，大煙退著走了好幾圈，老解的拳頭還是沒有停下。
那個時候，還不興講究什麼老師體罰學生。家長都巴不得老師多打幾下，多罵幾句，讓孩子把成績提上去。周邊的老師都習以為常，辦公室裏，每天都在上演著，老師體罰或者變相體罰學生。
學生也是個很奇特的群體，有的學生被老師天天提溜著，不停地打罵，成績就能大幅度提升。而莫小恰恰不在這種範圍裏邊。莫小很少對老師以及後來麵對的領導說什麼，領導的命令莫小也隻是聽著，是否付諸實施，總要打個折扣。不是故意的不聽話，上級總有不合理的地方。
莫小看著大煙被捶得踉踉蹌蹌，心突然好疼。比老師們說爸爸不好的時候，心還疼。
放學的時候，莫小第一次在校門口等著大煙。她看見一班早就組織隊伍出了校門，但遲遲沒看見大煙。正心急的時候，看著大煙和老解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自己趕緊躲進校門口對麵的商店裏邊。看著老解在門口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倆人分開後，莫小趕緊追了出去。
不敢叫他，大煙走的又快，莫小跑了好一段距離才追上。拉著他的手，呼呼的平複呼吸。
大煙看著莫小，略有些驚訝，“你怎麼還沒走？”
“我，我，等你啊，累死我了，你走那麼快幹什麼啊。”莫小一手掐著腰，一手扶著大煙的胳膊。
“等我幹什麼。”大煙不禁莞爾
“擔心你啊，下午老解打你疼不疼啊。從來沒想到老師會下手那麼重，萬一打壞了怎麼辦。”莫小一邊說著，還一邊左看看右看看，打算看出什麼端倪。“你說，他要是打壞你了，怎麼和你媽說，還…”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大煙一收胳膊，把莫小帶進懷裏，一隻手輕輕按著莫小的頭靠在自己胸前。
少年的氣息就在自己頭頂，鼻尖縈繞著他的味道。莫小一動不敢動，連眼睛都不敢眨。聽著越跳越快的心髒聲，莫小知道，自己是喜歡大煙的。就像自己看的那些偶像劇，言情小說一樣，都曾幻想自己會是故事裏的女主角，白馬王子終有一天會降臨。
許久，大煙鬆開莫小，莫小抬頭看著他，就像自己第一次見到他一樣，昏黃的路燈下給少年鍍上一層金色，少年淺淺的微笑。
倆人沉默了一會，大煙開口，“回家吧，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