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迪在公園南路寬敞的車道中左衝右突，趙卓雅緊張地抓著車門邊的把手，看了看儀表盤顯示180的速率，再瞅瞅後視鏡緊追不舍的保時捷，不由吞了吞口水，自言自語道：“這也是會一點嗎？”
“反正是在夢中，又不怕警察。”李索羅嘴角浮起一絲壞笑，無所謂地說道。
話音剛落，車外就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
“想什麼來什麼啊？”李索羅皺了皺眉，“對了，在你們的夢境中有什麼規則嗎？”
“規則就是，沒有規則。”趙卓雅看著車窗外反光鏡裏閃爍的警燈，語氣略帶不安，簡單的話語反而更顯得意味深長。
沒有規則就代表著絕對的自由，反正是在夢中，死亡隻是代表著醒來。李索羅想到這裏，嘴角的笑意更濃，直到後來他自己建立了規則，才回想起來趙卓雅這句沒有規則的含義。但是眼前他要做的隻是擺脫掉越來越近的警笛聲，還有身後窮追不舍的林小夢。
李索羅本身對林小夢這種二代白富美並不反感，甚至想過運氣好點是不是能找個白富美當一回小白臉，他自己長得雖說不算迷倒眾生，但是仔細打扮一下冒充個明星小鮮肉是沒問題的。然而相比林小夢這種幼稚還缺心眼兒的白富美，他更喜歡跟相對成熟的趙卓雅待在一起，所以現在一心想著怎麼甩掉身後這個包袱。
已經接近東三環，兩邊高樓林立，道路上的車輛明顯多了起來。在抵達團結湖十字路口時，李索羅挑了一條沒有車的右轉車道，在黃燈變紅的最後一秒衝了出去，右手撥動檔杆手動降檔，同時腳下猛轟一腳油，左手揉動方向盤向左猛打，奧迪車後輪在變速的瞬間由於慣性失去抓地力，朝著前輪方向漂移過去。
入彎的瞬間李索羅扭頭看了看身邊副駕駛的趙卓雅，隻見她緊抿著嘴唇，強忍著心底的膽怯沒有閉眼，那一刻的楚楚動人讓李索羅有點心猿意馬。
反正沒有規則，李索羅探身在她緊抿的嘴唇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
正在掃描路況的趙卓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愣在座位上。
身後傳來劇烈的撞擊聲，通過反光鏡李索羅看到酒紅色保時捷在緊跟著漂移的時候被另一條車道衝出來的警車攔腰撞上，保時捷打著滾朝十字路口對麵翻過去。
“就是個夢而已，對吧？”李索羅回正方向，小心翼翼地試探趙卓雅的反應。
這個問題一語雙關，既可以理解為是在關懷被撞飛的林小夢，也可以當成是在問剛才的輕輕一吻要不要緊。
“到那邊的大廈停車吧，我們找個地方坐坐，還有些事要告訴你。”趙卓雅臉頰微紅，語氣中略帶嗔怒。
李索羅放慢了車速，緩緩停靠在路邊，這才覺察到了自己的唐突。作為一個免費會員，在初來乍到的夢境中貿然非禮公司美貌的女員工，就連身為董事長千金的林小夢都叫她一聲卓雅姐，想來她在公司的職位應該不低。更不要說在車流洶湧的市中心冒險漂移，讓身後的林小夢車毀人亡。看來在這個公司的職場是混不下去了，李索羅在心裏暗自盤算，就算偶然被錄用，下次就不會是被踹進湖中那麼簡單了，可能要直接下油鍋。
思索間他已經被趙卓雅帶進了一家咖啡館，兩人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咖啡館的裝修古樸典雅，吊頂裏集成進去的音響緩緩流淌著爵士樂曲，聲音不至於吵鬧，也不會低微到讓人忽略。
點了兩杯摩卡後，趙卓雅整了整身上的襯衫，嚴肅了一下神情，拿出了平素在公司的幹練氣質，盯著對麵的李索羅問道：“你覺得今天的測試怎麼樣？”
李索羅越想越覺得尷尬，此時看著對麵一本正經卻不失美麗大方的趙卓雅，卻是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要不就當是個春夢？他在心裏暗自思忖，嘴上卻說：“卓雅姐，夢境的構建已經很完美，就是人物出現的太隨機了，要不是突然衝出來的警車……”
“並不是突然出現的，”趙卓雅語氣堅定，“是你自己的念力引來的警車，甚至連小夢被撞都是你一心想要給她難堪。”
李索羅端起咖啡的手愣在了半空，一語中的。
“目前的環境可以理解為三個互相交織的夢境，你，我，還有林小夢，當然小夢現在應該已經醒了。所以在這個夢中發生的所有事情其實有必然的因果，念力越強的造夢者對夢境幹擾越大，小夢涉世未深，心思單純，所以才會那麼輕易被你踢出局。”趙卓雅抿了一口咖啡，語氣緩和了不少，“今天隻是對係統的初試，所以容許了你的放肆，後期我們會通過各種數據分析，在夢境中逐步融入更多的人物，到時候就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了。當然，你的出色表現會得到相應的報酬，如果你還是選擇這麼任性，我勸你一句，不作死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