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深夜禁忌(1)(1 / 3)

李青歌略一思索,一時間很難理清思緒,畢竟時隔多年,又怕打草驚蛇,於是她眼波微轉,低低道:“大伯母說得是,許是青歌弄錯了。”

“好孩子,可憐你小小年紀……唉,不提了,你就好好留在這裏。玉妹妹雖不在了,可大伯母當你是親生閨女一樣呢。”大夫人伸手攬過李青歌,將她摟在懷裏,輕輕撫著她的頭發。隻是,她森寒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疑惑。當年赫連玉與李南風感情甚篤,李南風慘死,赫連玉隨之瘋魔,早已跟半死之人一般,還能記得跟女兒說這個?可是,如果赫連玉不說,李青歌又從何得知?李家人嗎?可李家不早都死絕了嗎?難道是李南風親自說的?不對,李南風進宮是皇帝急召,根本容不得他有半刻耽擱。這一番想來,大夫人篤定,也許李青歌的確知道一點,但鐵定知道得不多,不然也不會來到高家。何況,她年歲尚小,懵懂無知,就算知道又能如何?這一對姐弟就如同斷了翼的雛兒,如今又在高家,還不是任自己搓圓捏扁。

高雲瑤從鼻子裏哼出一抹嘲諷,冷笑道:“不要臉,竟然敢說高府有一半是你李家的!”

“住嘴。”大夫人生恐節外生枝,忙一聲斷喝,“瑤兒,你越來越放肆了。”

“娘,”高雲瑤不服,“我說錯了嗎?她一個鄉下來的丫頭,竟然恬不知恥地說高府有一半是她家的,難道不該罵嗎?”

“你還說。”大夫人臉都綠了。這不省事的丫頭,這樣的性子以後還怎麼成事?

“娘——”高雲瑤氣得渾身直抖,瞧著李青歌越發不順眼,“你,不是說走嗎?怎麼……”

啪——大夫人真是被氣著了,眼看著高雲瑤微紅的臉頰,她也沒有半絲心軟,“滾回去,金蓮、柳綠,你們兩個好生看著她,不允許她出房門半步。”

“娘,你……”眼淚在眼圈裏不斷打轉。這還是母親第一次打自己,竟然是為了李青歌?高雲瑤簡直不敢相信。

“你住嘴,從現在開始,就給我滾回房裏,好好反省,不知錯就永遠別出來。”大夫人恨得咬牙。原以為這個女兒生得美貌,將來必成大器,可這些年這性子越來越刁蠻任性。也怪自己,都說女兒是娘的貼身小棉襖,她也舍不得拘著她,就那麼縱了她,慣了她,本以為也沒什麼要緊,可今兒這事,讓大夫人心中警醒。

空有美貌有何用?這個女兒簡直就是草包一個,不但比不上夏之荷半點,就連李青歌也不能比,甚至高雲萍也不及,她除了會亂發脾氣,亂打人罵人、還會什麼?

“姨媽,你別生氣,仔細氣壞了身子。瑤妹妹,還不快跟姨媽認個錯。”夏之荷雖然腰痛得厲害,但關鍵時刻還是不忘她和事佬的本性。

高雲瑤此刻就像隻瘋狗,逮誰咬誰。聽夏之荷一開口,她便狠狠瞪了過去,“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也不是什麼好的。”

夏之荷氣結,美麗溫婉的表情瞬間碎裂,心中甚恨。

李青歌冷眼旁觀,麵無表情。反正這火撩撥得也差不多了,下麵發生的一切就與自己無關了。

大夫人見自己女兒連夏之荷也給得罪了,隻氣得胸口悶悶地痛,“金蓮、柳綠,你們兩個是死的嗎?還不快拉小姐出去?”

一旁的兩個丫鬟,忙上前來,卻不敢真拉高雲瑤,隻怯怯地道:“小姐,先回去吧。”

“滾,死蹄子,連你也敢排揎本小姐?”高雲瑤一巴掌甩到金蓮臉上,又狠狠一腳踹翻了柳綠,這才冷哼著跑了出去。

大夫人見狀,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撐著桌子,嚷道:“反了反了,這死丫頭……”

“大伯母,你先消消氣。”李青歌忙扶著她坐到椅子上,乖巧地倒了杯熱茶給她,“大伯母,先喝口水,千萬別跟大姐姐生氣。真要氣出個好歹來,那可都是青歌的不是了。”

“是呀,姨媽,瑤妹妹就是性子烈了點,但本性純良,今日之事,也許是有什麼誤會。姨媽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夏之荷也安慰道,目光緩緩落在李青歌身上,“李妹妹,解鈴還須係鈴人。你跟瑤妹妹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瑤妹妹從來都是爽利之人,十分好相與,卻不想李妹妹這一來,瑤妹妹就變得這樣。姐姐想,若你真跟瑤妹妹有誤會,還是趕緊解開為好,都是自家姐妹,天天這樣鬧也不好。”

李青歌唇角一勾,清澈的目光望向夏之荷,“這事妹妹也疑惑呢。我昨兒才來,今兒才與瑤姐姐見第二麵,究竟是怎樣的誤會讓瑤姐姐非得對我喊打喊殺呢?姐姐聰慧過人,不如,姐姐幫妹妹分析分析?”

夏之荷突然說不出話來。

“罷了。”大夫人歇了會,精神稍稍緩了一點,這才擺擺手,無力地道,“李小姐,都是我那孽障不懂事,衝撞了你。照理說你還小些,她讓著你才是,但你這個大姐姐,哎,從小就被我慣壞了。今日之事,是她不對。放心,大伯母會給你做主,先關她禁閉反省,等過幾日,讓她親自給你賠不是。”

李青歌站在大夫人身後,力道適中地幫其捏著肩,聞言微微一笑,“大伯母這話可真是折殺青歌了,哪有姐姐給妹妹賠不是的?何況,大姐姐不過跟青歌鬧著玩罷了。大伯母別放在心上,也別責怪大姐姐了,不然,青歌會不安的。”

“嗯。”大夫人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歎了一聲,“好孩子,你大姐姐若有你一半懂事,大伯母也就知足了。”

“大伯母過獎,若沒有別的事,青歌就不打擾了。”李青歌不著痕跡地抽出了手,臉上微微笑著,心裏卻同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

她不會忘記,就是這一雙保養得很好的手,卻對她做過那樣羞辱的事。

成親前夕,大夫人命人將她帶到一間陰暗的屋子裏。她雙手被縛,被人強行扒光了衣服,全身赤裸地在大夫人跟前瑟瑟發抖。然而,無論她怎麼乞求,大夫人那雙手還是遊走在她的身體上,“不是處子?原來你早已是殘花敗柳,還妄想與庭兒成親?”那樣鄙夷的目光,那樣嘲諷的謾罵,就算她低到塵埃裏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