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歌痛得凝眉,吃痛反問道:“你既煩我,為何要擄我來?”
“誰煩你了?”蘭千雪瞧她緊蹙的秀眉,一時心驚自己情急下手重了,忙放輕了力道,卻仍舊沒有鬆開手,怕她真的一走了之。
“不煩我,你幹嗎說話就像對仇人似的?我自認為沒有哪裏對你不住,你何苦不是摔東西就是要自殘的?以為這樣就會讓我不安嗎?”李青歌眼眶都紅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
蘭千雪瞧得一愣一愣的,“你……我、我又沒怎麼著你,你哭什麼?”
“還沒怎麼著嗎?”李青歌淚眼汪汪地睨著他,控訴道,“我大喜的日子,被你擄了走,你還敢說沒怎麼著?試問,天底下哪個女人不期待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哪個女人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名譽?可是你呢,毀了我的洞房不說,還擄了我的人。如若逸軒是個不明事理的人,還會相信我的清白嗎?這件事若傳了出去,豈不是我一生的汙點?任誰知道了,都會說我的不是。你是風流快活,到我這就會成了下流淫賤。”
“我……”蘭千雪心口被刺痛了下,想要反駁,卻找不到話來。他並沒有想那麼多,隻是乍一聽說她跟高逸軒要成親了,他一時難以接受罷了。
本來,他是真的想將李青歌擄到大理去做他的少夫人的,可是赫連筠阻止了。再來,看到李青歌與高逸軒也是真的情投意合,他才不甘心地作罷。
但是,想想又心有不甘,這才想著不讓高逸軒好過。本來也隻是個惡作劇,來發發心中的鬱結罷了,卻不想被李青歌這麼一說,像真的傷害了她似的。他不想傷害她的。
“還有,”根本不給他還嘴解釋的機會,李青歌吸了口氣,又道,“這也倒罷了,我也不是那種小氣之人。我知道你對我好,此次擄人定然是無心的。但是,你將我擄了來,卻又如此待我,究竟為什麼呢?一大早砸這個砸那個,說話夾槍帶棒的。哼,你說,你將我擄來,就是為了受你的這份閑氣的嗎?”
“我……”不是啊。
“哼,你若瞧我不順眼,我走就是了,你又何苦拽著我不放?”李青歌目光漣漣地看著他,哽咽道,“還是你仍舊氣不過,想打一頓才舒服些?”
“說什麼呢?誰看你不順眼了?誰想打你了?”蘭千雪被說得憋屈極了,心底好生無辜啊。怎麼自己明明是想對她好的,到她這裏卻成了壞人呢?
“那你這是做什麼?”李青歌抬了抬被他還緊緊攥在手中的胳膊,皺眉道,“都快斷了,這還不叫打嗎?還是真的拳打腳踢一番,你才甘心?”
蘭千雪忙鬆了手,麵色青白交錯的,含糊哼道:“是你一句話不說就要走,我才攔你的。”
“是你根本不好好跟我說話,我不走留著受氣不成?”李青歌一邊揉著胳膊,一邊白了他一眼。
“我……”蘭千雪低著頭,雙目像受傷的小獸一般看著她,“我就是心裏難受……”
“難受?”她知道他難受,可是,“你難受可以說呀,但是別亂發火好嗎?你那樣隻會趕走想幫助你的人。”
“你是覺得我該委曲求全討你歡心嗎?”蘭千雪眸光突然又充滿了冷漠與譏諷。
李青歌心底那個惱呀。撇撇嘴,她亦譏誚冷笑,“你會嗎?何況,若真的不在乎你,你覺得委曲求全就有用嗎?”
“……”蘭千雪心中忽地想到了什麼,目光深深地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梅姐姐走了。”李青歌很直接地說道,“其實,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梅姐姐其實是個很驕傲的人。可是,在你麵前,難道還不算委曲求全嗎?你給過她一點關心和笑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