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蘭千雪乖順一笑,“既然伯母都如此說了,雪兒自當從命。”
“好、好、好……”赫連玉很是欣慰,真的想為蘭千雪張羅。
感情這東西,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多一個人就顯得複雜而淩亂了。女兒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她自感欣慰,所以,也隻能委屈雪兒了。要是機緣巧合,能與他找一個良配,倒也算對得起他。
“母親,就這麼定了。逸軒這就去辦。”趁熱打鐵,高逸軒建議道。
“不急。”赫連玉擺手,“你這才新婚宴爾,哪裏就急著出去辦事,有空多陪陪歌兒。”
此話真是正中下懷,高逸軒笑眯了眼睛,“母親說得是。對了,歌兒午飯還沒吃,逸軒這就去準備。”
“嗯。”住進青逸山莊的這些日子,高逸軒高興時,也沒少顯露他在廚藝上的天分,時不時地做些好吃的給嶽母、妻弟,還有那些沾了光的小丫鬟們。所以,赫連玉一點也不懷疑他的廚藝,有他做飯,歌兒肯定會吃得飽飽的,不用她擔心半點。
“逸軒告退。”高逸軒恭敬退下。
回到房裏,李青歌命人準備了浴湯,再將房門用門閂抵好,這才褪去衣物,進了浴桶。溫熱的水漫上肌膚,舒服得讓人想尖叫。
天色漸晚,高逸軒已經炒好了兩樣小菜,外帶一碗香噴噴的粳米飯,親自端回房內。
屋內光線很暗,空氣中透著濕漉漉的香氣。
高逸軒心口微微一蕩,朝屏風後望去。
一扇雨竹屏風朦朧地遮住了裏麵的景致,屏風上散搭著幾件貼身衣物。
“丫頭。”高逸軒隻覺喉頭一緊,輕喚了一聲。
他將飯菜放到了桌子上,轉身朝屏風後走去。
李青歌正斜臥在浴桶內,微閉著眼睛,枕著自己的胳膊睡著了。
青絲如瀑,順著桶沿傾瀉落下,垂落在肩後,有幾縷蕩於雪白的胸前。
昏暗中,高逸軒從身後走來,定定地站在了浴桶邊,眼前的活色生香讓他有著一瞬間的恍惚。
他不禁雙眉擰緊,無奈憐惜。
這個傻瓜洗了多久了?竟然坐在涼水裏也能睡著。
他忙伸出雙手,攔腰將她抱起。一大片水珠帶了起來,濕了他的衣服。
“啊……”嘩啦一聲,身子驀然騰空,李青歌驚叫一聲,睡意頓無。
一雙惺忪的大眼睛,怔怔地瞪著眼前之人,似乎還未回過神來。
“是我。”溫柔的聲音,有如情人那溫暖的手輕輕撫過。
李青歌微微一怔,繼而也放棄了掙紮,縮到了高逸軒懷裏,溫軟得像隻小貓咪,“逸軒,好冷。”
還知道冷嗎?真是笨蛋,洗澡也能洗到睡著?
但是也來不及責怪她,聽她一說冷,高逸軒連忙走到床邊,將她整個地塞進了暖暖的被窩,過後,他利索地脫了外袍,也鑽了進去。
“你進來幹嗎?”李青歌抱著棉被,愣愣地看著他。
“不是冷嗎?”被窩裏,高逸軒的手摸到她的後背,涼冰冰的一片,不由沉下了臉,“還不快過來,真要是凍著了怎麼辦?”何況,女人用冷水洗澡,對身體是不好的。枉這丫頭自稱是大夫,竟然連這個也不曉得嗎?
不容李青歌反駁,他將她撈回自己懷裏,緊緊地抱著,用自己的體溫暖著她。
李青歌舒服地眯上了眼睛,蜷著身體,小貓一樣地縮在他懷裏,任由他溫暖的大手撫摸著自己。
身子漸漸暖了起來,而她,又舒服得似乎要進入夢鄉。
耳邊響起了輕微的鼻息聲,高逸軒不由皺眉,垂首,就見李青歌枕著他的胸口。難不成這丫頭又睡著了?
“丫頭。”他稍稍動了下身子,輕輕在她頭頂喚了一聲。
她若睡了,又不知何時能醒。想到從昨晚到現在,她似乎還沒有吃上一口東西,這身子怎麼能受得了?
思前想後,高逸軒還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哄道:“丫頭,等會兒再睡,軒哥哥給你做了好吃的,快起來吃些。”
“唔。”拂開高逸軒的手掌,李青歌翻了個身,抱著枕頭又沉沉睡下。
看著那柔滑的錦被自她身上滑落,露出那一片雪嫩的肌膚,高逸軒目光一沉,忙伸出手將她抱進了懷裏,怕她凍著。
李青歌眼皮抬了抬,目光迷蒙地看著高逸軒,聲音近似無力地呢喃:“逸軒,再讓我睡會兒,困……”她是真的困極。這些天因籌備婚禮,她幾天幾夜沒有睡好。
高逸軒無奈,隻得將枕頭當靠墊,抱著李青歌靠了上去,隨後又用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這才下床,將桌子上的飯菜全部端到了床頭櫃上。
“來,丫頭,先喝點湯暖暖胃。”高逸軒用青白瓷碗舀了一小碗豆腐湯,然後用小勺子在碗裏晃了兩晃,確定不燙了,才用勺子舀出一點遞到她唇邊。
李青歌眼皮動了動,這次卻是連抬都未抬一下,隻凝眉咕噥一句:“不想喝。”她隻想好好睡一覺,感覺身上都快虛脫了。
“乖,就喝一口。”高逸軒柔聲哄著。
隻是,他溫柔性感的嗓音在她聽來,無疑就跟催眠曲一樣,很快,她就連眼皮也抬不起來了。
看著碗裏還冒著熱氣的湯汁,高逸軒無奈地長出了一口氣。
這小丫頭,真的是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