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怕擾了這兩人恩愛甜蜜,她沒敢進來,一直窩在小廚房那邊,見到這邊門開了,才端著熱水來了。
“小姐,早啊。”醉兒將熱水放到架子上,隨後取來幹淨的毛巾。
李青歌笑笑,接過毛巾,自己洗了臉。隨後,才坐到梳妝台前,由醉兒給她梳頭。
醉兒這丫頭手輕,而且非常靈巧,她會梳出許多漂亮的發式,這也是李青歌隻讓她梳頭的緣故。
倒是高逸軒,難得讓他給自己梳過兩次頭,梳的發髻倒很漂亮,隻是太耽誤工夫。要他梳好一個頭,得一大早上的時間,而且一頭發絲在他手指間也不知要纏繞多久,還得時不時忍受他一些曖昧的小動作。這家夥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占自己的便宜!
醉兒站在身後給李青歌梳頭,銅鏡裏突然瞟見她無意流露的微笑,不禁也跟著笑了,“小姐,在想什麼呢,這麼開心?”再瞧見李青歌雪白脖頸上一個個小小的吻痕,不由抿唇偷笑起來。定是在想二少爺吧?嗬嗬……
“呃?”李青歌回過神來,不覺麵若紅霞,掩飾道:“醉兒今天手巧,這樣式可真漂亮呢。”
“嗬嗬,小姐,以前我也經常給你梳這樣式呢。”醉兒好笑道。
“哦,是嗎?”李青歌愣了下,倒從未注意過呢。
醉兒瞧她這樣,又不自覺地輕笑出聲,心道:小姐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看什麼都覺得好,平常沒覺得多好看的發型,此刻也覺得漂亮了。
“怎麼了?”李青歌從鏡子裏瞧見,好奇地問。
知道她臉皮子薄,若被她知道自己偷笑什麼,怕以後再不讓自己幫她梳洗了,醉兒這次聰明地說道:“哦,是這樣的,夫人讓二少爺替蘭公子說媒的事。想來蘭公子真是可愛,咱們才一提,他倒像個女子似的,還會臉紅,嗬嗬。”
“說媒?”李青歌怔了下。高逸軒並未告訴自己呢,難道他今天出門就是為了這件事?
不好,此事辦得不好。蘭千雪會答應這門親事才怪呢。何況,還有一個梅思暖……憑著女人的直覺,她始終覺得,這兩人之間不會那麼簡單地結束。
而事實上,的確如李青歌想的一樣。
梳洗過後,李青歌才出門,迎麵就見蘭千雪神色匆匆而來。
她以為是因為高逸軒要替他說媒的事,他這才焦急地來找自己。卻沒想到,自己還未開口,他卻是先說要離開,即刻就走。
李青歌愕然,忙道:“雪兒,逸軒他也是好心,你若不願意,大不了不見那女孩就是,何苦急著要走?”
“不是因為這個。”蘭千雪臉色顯得有些陰沉,但對著李青歌,有些事情很難說清楚,末了,他隻簡單地說了一句:“那女人昨晚好像出事了,我得去一趟。”
“那女人?”李青歌愣了下,很快腦海中閃過梅思暖的樣子。除了梅思暖,他還能對哪個女人如此不客氣呢?直接連名姓也省了,就隻“那女人”。
“梅姐姐出了什麼事?”她也擔心。畢竟能讓蘭千雪緊張成這副模樣,看來好像真的很嚴重。
“你別管了,她死不了,隻怕還快活著呢。”蘭千雪暗咒了一聲,含糊其辭的。李青歌根本不懂他話裏的意思。
然而,他也不說了,隻道梅思暖的隨從一早送了信來,似乎她出了些事情,他要走了。
李青歌趕忙拉住他。他一個人勢單力薄的,能做什麼?她想等逸軒回來,讓他一道陪著去,卻被蘭千雪狠狠瞪了一眼,丟下一句:如果她願意改嫁給他,他倒願意讓高逸軒去幫梅思暖……
這樣沒頭沒腦的話,讓李青歌聽了著實鬱悶,想再問清楚點,那廝已然跑了,還說不許她插手,不然,下次會直接擄她到一個沒人能找得到的地方,做他的娘子,欺負她一輩子。
李青歌鬱悶啊,但想著這種時候他還能開這樣的玩笑,看來,梅思暖也許並未出什麼大事,他應該可以自己解決。
一個人忐忑了一上午,下午的時候,高逸軒終於回來了,也帶回了要說給蘭千雪的那個姑娘的畫像。
不得不說,高逸軒瞧女人的眼光是很毒辣的。那畫像中女子樣貌算得上傾國傾城的了。
隻是,蘭千雪一走,此事隻有作罷。為此,赫連玉還惋惜了好幾天,隻當他不滿意相親才不告而別的。
李青歌並未說實話,隻一個人擔心著,讓高逸軒也多方打聽著。
半月後,李青歌收到一封信,蘭千雪的,來信報了平安,她才放下心來。算他還有點良心,知道她會擔心,還知道送信報平安。
三個月後,蘭千雪帶著梅思暖一起來到了青逸山莊,兩人態度較之從前似乎有了很大改觀。
李青歌不知道這三個月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見兩人越來越默契,一種隱隱的情愫在兩人之間徘徊,她是非常欣慰的。
與此同時,腹中那悄然生長的小生命,更是給她帶來了驚喜。
囡囡……自己還可以再見到那個可憐的孩子嗎?
前世,她與囡囡都太苦。
重生之後,她得新生,獲得了家人與愛人,沒可能囡囡還得在那陰冷的地獄。老天一定會可憐她們母女,一定會讓她們在這世重逢的。
她的囡囡……一定還會做她的孩子,等著她的寵愛。
她似乎能感覺得到,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就是囡囡。
自從得知懷孕的那日,晚上她就做夢夢見了囡囡。在夢裏,囡囡還是前世的模樣,眼睛特別的亮,一笑起來眉眼彎彎,笑得人心都要融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