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大廳,四周的空氣,不知不覺陷入靜謐,誰也沒敢開口,大家連呼吸也都是小心翼翼。
在輕衣話落時,風墨絕的視線,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那幽深的眸光似乎在猜測輕衣話中的可信度。
“王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說謊,當時她開的方子現在便在我手中,你不信,我可以當場拿出來瞧瞧。我的說的話都是真的。”
輕衣見風墨絕遲遲不語,頓時忍不住著急道,情緒有些激動,說話間,一張輕飄飄的紙已經從袖口拿出。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不語的寧瀾,卻平靜出聲道:“雖然我不明白為何你一口咬定是我開的方子,不過既然你有我當時開的方子,那麼便拿出來吧,讓大家看看你所謂的證據。”
隨著她的話落,原本還算有信心的輕衣,此時,心中卻漸漸升起一絲不安,隻因見她的神情太過鎮定自若。仿佛此事完全是她憑空捏造出來的,與她好似無關一般。若不是她是當事人的話,恐怕也會以為是別人在冤枉她。
腦海中驀然浮起當日小姐說的一句話,若是她出事,那麼別人定當會懷疑寧瀾,除非她有辦法將自己完全摘除。
那麼,她真的有辦法將自己完全摘除嗎?
風墨絕從輕衣手中接過那張折疊的藥方子,打開,裏麵洋洋灑灑寫滿了各種各樣的藥材,然而,在信的最後麵,儼然寫著月曇子三個大字,瞬間映入眼簾。
他望著手中那張白紙,低沉的麵色,讓人看不清他內心的情緒,但,那些人,卻不代表與他距離很近的寧瀾,盡管,他的表現不明顯,但那細微的動作,卻已然盡收眼底。
麵紗下,紅唇輕輕一勾,無聲無息笑了,她知道,風墨絕已然相信那‘月曇子’三個字,並非是她寫的,當時,開那張藥方子,她隻是在裏麵做了一個小小的手腳,那麼便是月曇子三個字是用不同的墨水,不同字跡寫上去的。
然後,隻交給輕衣,再也沒有第三人親眼看到她的方子上麵有著月曇子三個字。
那字跡乍一眼望上去,很似她的字跡,可是卻是形象神不似,而這手法卻隻能欺騙輕衣這樣的人,可是像風墨絕,隻需一眼,便能看穿真假。
而,恰恰正是這一眼,卻欺騙了風墨絕。
果然,隻見風墨絕深邃的眼眸,重新回到輕衣身上,:“這張方子可曾離開過你?”
他的話落,輕衣心中一突,臉色微變,望著風墨絕道:“自然沒有,王爺上麵不是寫著月曇子三個字嗎?這除了是她在上麵寫的,還能有誰?”
此時,輕衣迫切的希望風墨絕為小姐主持公道,然而,風墨絕的平靜,卻讓她感到茫然和不安,她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風墨絕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字跡不同,所以不會是她寫的。”
聞言,輕衣背脊隻感覺道一股戰栗,目光怔怔的望著寧瀾,此時,她終於明白了為何從一開始寧瀾就如此鎮定自若,隻因她知曉王爺定是會相信她的。
此時此刻,她心中不由為小姐感到悲哀。僅僅,隻是憑著幾個字,王爺就選擇相信了這個女人。
難怪小姐在王爺對她如此之好時,卻獨獨容不下一個寧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