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緣動(1 / 2)

工廠後的垃圾堆上,塵不揚沒有任何反應的躺著。但塵不揚還有著意識,雖然他聽不見,連眼皮也睜不開。但他仍有意識,他知道自己的後腦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擊中了。可在那瞬疼過之後,自己就沒意識了,等到自己意識回複,就是在一片黑暗中,感覺不到腦後的疼痛,也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除了一片黑暗什麼也沒有。

核武的使用,讓整個世界的氣像都發生了變化。最明顯的就是天空不再明朗,或輕或重的輻射到處存在。真正的無輻射被防護罩隔開的淨土,隻屬於那些有錢,有權的人。

天空慢慢的開始變暗,烏雲不知何時已經布滿天空。

塵不揚的身體上,卻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在發生。在塵不揚的臉和手上,爬滿了變異的黃蟻。普通的黃蟻很細小,但這些,卻都有米粒大。塵不揚的手和臉都被咬傷了。可奇怪的是,不斷的有黃蟻從塵不揚的手和臉上掉落,而掉落的黃蟻再也不動了。近點仔細看,會發現,那些掉落不動的黃蟻,比那些還在動的黃蟻小了那麼一圈。沒一會,所有的黃蟻都不動了。

天空越來越暗,初夏的第一場雨,絲絲細雨開始落下,黑雲還在積聚,似乎一場大雨正要來臨。

塵不揚的身體,還在悄無聲息的靜躺著。塵不揚的意識還是在一片黑暗中,什麼也做不了。他不知道,死亡的腳步正一步一步的靠近。在蟻屍和衣服包裹中的,塵不揚的身體正在發生一些不好的變化。手腳和身體正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不斷萎縮。

雨越下越大,由細雨漸漸的變成了傾盆大雨。天空的雲團越來越厚,一絲絲電光在雲團裏遊走。‘轟隆,轟隆隆。’一道驚天銀蛇從天空蜿蜒而下,劈在工廠的附近。剛開始是一聲聲響雷,偶爾一道銀蛇落下。但隨著雨雲越來越多,越聚越厚,雷聲越來越頻密。落下的閃電銀蛇也開始增多,或遠或近,“轟隆、轟隆”的響個不停。

“啪啦”,一聲裂帛聲傳來,一道閃電劈在塵不揚躺著的垃圾堆上。隻見一道大的電蛇變成小的電蛇四處蜿蜒。那些青綠的雜草,被電蛇遊過,傾刻變成黃黑色,那些鐵類就電絲亂繞。那些向著塵不揚遊去的的電蛇,卻奇異的憑空消失了。除了那些蟻屍被電得劈啪響,塵不揚的身體卻沒有像那些雜草一樣,有電擊過的現像。但一直不動的身體卻在輕顫著。

‘劈啪’又一道電蛇劈在垃圾堆上。這次,距離塵不揚隻有不到十步的距離。隻有小部分的電蛇向外蜿蜒,其它的都被塵不揚吸收了。就像一塊磁鐵一樣,那些遊經塵不揚身體附近的電流,全部向塵不揚的身體彙聚。塵不揚的身體,也由微微的輕顫,變成明顯的顫動。

一夜過去,漸漸的,雨開始變小,雷聲也漸停了。雖然還看不見天空,但已經不再黑沉沉的了,偶爾有一聲悶雷傳來,卻沒有閃電落下。

塵不揚的身體還在顫動。一直到早上的十點多才漸漸的平息下來。

塵不揚的意識不知道自己在這黑暗中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還要過多久。他隻知道自己快要瘋了,快要崩潰了。雖然他不停的跟自己說:不能死!不能放棄!不甘心!!可是在這種,明知道自己存在,卻看不見,聽不見,發不出任何聲音,沒有任何參照物,隻有一片除了黑暗,還是黑暗的黑暗外。什麼也沒有。即使塵不揚覺得自己巳經快要瘋,快要崩潰了。可他從沒想過要放棄,更不想認命。雖然他現在什麼也做不到,但他還在堅持,保持讓自己清醒。他隻有一個念頭:活下去!無論如何活下去。

在這種煎熬中,時間慢慢的流逝。塵不揚感覺又過了很長的時間。突然,塵不揚感到一陣的冰涼。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塵不揚呆了。過了好一會兒,塵不揚長長的吸了口氣,呼出去,又吸了一口。塵不揚緩緩的坐起來,喃喃自語道:“總算從那黑暗中醒來了。”

塵不揚站起來,看了看天,從褲兜裏拿出一個沒了表帶的多功能電子表,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三點多了。雨還在下,一陣風吹來,塵不揚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媽的,冷死了,回去把衣服弄幹再說。”塵不揚繞開了黃胖子他們在的那棟大樓,從一個牆洞鑽出了廠區,往自己住的地方走。

“我靠,果然古人說的沒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老子這次雖然不是為財,卻也差點把小命搭進去了。”塵不揚一邊走,一邊嘀咕道:“以後可不能這樣,說不定就真的掛了;唉,隻是可惜了到手的食物又沒了。”

一邊總結著經驗教訓,一邊感歎著,塵不揚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說是住處,也就是一幢破爛的,別人廢棄了的破樓。樓有幾層是看不出來了,因為頂巳經沒有了,一樓的主體還完整,二樓還剩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