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來往的商旅,絡繹不絕。偶有車馬停在路旁,成群結隊地下車來瓜地采摘新鮮的西瓜。
日落時,王婆收好桌椅,把瓜園鎖好,手裏拿著鑰匙叮當響地朝劉炎走來。
“跟我來!別耍花樣,不然打斷你的腿!”王婆撂下句話,便轉身離開。後麵的趙小穎,忙跟著她,一老一小,手牽著手。
劉炎牽著一匹馬,跟在後麵。他望著夕陽下兩人的背影,那被拉長的影子,心裏麵竟升起一絲感動。仿佛想起了自己的過去一樣。
“我說過要娶舞天姬姐姐,如今卻要娶這位素未謀麵的女子為妻,不知是緣是劫。”
劉炎心裏麵泛起了漣漪。
“嗯,有點看破紅塵的味道啊。小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當初在高育良那裏說過的話,你忘了嗎?”劍塵的聲音在心裏麵響起。“王道,俠道。一個是自私自利,一個是舍己為人。無論在哪一邊,你都不虧欠誰的!王道,你可以三妻四妾,逍遙自在,不必考慮別人的感受。俠道,你舍棄自己所愛,成全你眼前那個女子的終身幸福,不也是俠義之舉嗎?”
“………”
“快走,這麼年輕,走路慢吞吞的!”王婆轉身對劉炎吼道。
“來了。”劉炎應了聲,然後快步跑上去。
劉炎被王婆帶到一處農舍裏。離瓜地不過三裏路。
此處院子非常的大,外麵圍了一圈籬笆,門前溪流聲咚咚入耳,橫穿在整座院落裏,溪水清澈見底,偶有幾隻小魚在水裏遊動,一隻小白蝦,正臥在石頭上,好像在休息。
站在門前的橋上,劉炎往裏放眼望去,隻見高高的穀堆,還有糧倉,聳立在房舍的兩旁。房舍依山傍水,別有一番田園風味。左邊,是一片竹林,由於劉炎修煉飛影劍,眼光特別的明亮,居然看到了隱藏在竹林裏的一處石桌。而右邊,是一條小溪,靠山的地方,有一大片菜地。在菜地旁邊,竹籬笆圈起了一處小圈子,裏麵有一群雞追逐,搶著往地裏麵啄食物。
進屋後,王婆在屋裏麵收拾著什麼,而趙小穎非常懂事的給劉炎到了一杯茶水,然後跑到廚房去燒火做飯。
坐在屋裏,劉炎仔細打量這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排房子,裏麵有三間房子。左邊是王婆的,右邊是趙小穎的。中間是吃飯的地方。準確的說,是堂屋,因為這裏牆壁上,掛著一個“天地君親師”的牌位,上麵有一個木板,木板上有裝滿香灰的瓷碗。
整間屋子,除了些農具掛在牆上,便是兩件蓑衣鬥笠。一角處居然掛著一串幹辣椒。
看到這裏,劉炎笑了笑,“這麼愛吃辣椒啊,吃多了會上火的!難怪這王婆脾氣這麼暴躁。”
半個時辰過去,趙小穎從外麵的廚房端來三盤菜,還有一個木桶。然後又拿了三個碗三雙筷子。
王婆還在裏麵沒有出來。
“婆婆,吃飯啦。”趙小穎小聲說道。
劉炎說:“肯定在忙什麼事情吧。”
趙小穎說:“你等一下再吃,不然婆婆會生氣的。”
劉炎點了點頭。
趙小穎進去了。
隨後不久,王婆出來了。
“吃飯!”王婆說道。
桌上,有一份土雞肉,還有一份竹筍,另一份是土豆絲。
劉炎心裏麵,非常想離開這裏,這個地方,已經阻礙了他前進的路程。他到現在都還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來這裏吃瓜,遇到了這麼個蠻橫無理的老太婆,讓自己一點脾氣都沒有。在與她交手時,連對方是什麼門派都沒有搞清楚,就敗了。這個關鍵時刻,師傅卻意外沉睡了。想到這裏,劉炎心裏鬱悶不止。
王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
劉炎說:“劉炎,東海灣桃源村人。”
“父母都是幹什麼的。”
“父親失蹤了,母親死了。”
“唔。你還有什麼親人嗎?”
“沒了。”
“又是個苦命的孩子!”說道這裏,王婆感歎了一下,追問道:“母親怎麼死的?”
劉炎說:“被壞人打死的……”
王婆歎息了聲:“也是個苦命的人,那你父親呢?怎麼不護著她。”
“他早就離開我們,消失了。”
……
飯後,王婆進屋拿出來一大把紅蠟燭,插在屋裏各個角落。此時天已經黑完,她把蠟燭點了起來,屋裏麵頓時亮了起來。
“小穎,快來!別整天洗碗了,以後所有的活全都讓他幹!不然他不知道女人的苦!”王婆在影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