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梁祁把香包用的材料都帶了回去,交給春韶的時候還有一卷青色的綢布。
“梁郎,這布用來做什麼?”謝過他後春韶接過布頗有不解。
“你不是做香包麼?這顏色配上你上次打的宮絛好看。”他表麵一本正經的撥弄著算盤,不鹹不淡的說。
“府裏不是有……”
“都說了這顏色好看。你隻管做就是了。”
“……”她努了努嘴,不再做聲。心下想著本想做兩個紅色金絲的繡上芍藥的香包,看上去喜慶吉利,送過老太君和大夫人合事宜,也表達心意。隻是眼下這青色的布料適合繡蘭花繡墨竹,若繡得豔色的芍藥上去,就算粱府的下人也看不上吧。
但既然是他要求用的,又怎麼能不用?倒茶也心不在焉的。直到梁祁伸了個懶腰,解開了束發,表示要就寢的時候,春韶一邊跪著幫他脫鞋襪,一邊低聲道:“梁郎,能不能先不用青色?怪素的,和繡樣搭不上。”
梁祁理所當然的以為春韶要給他繡香包,思量著既然不用素色做那就是大紅色打底了?難不成她要繡鴛鴦?
他想著想著嘴角就微翹了起來,摸了摸她已經解開披散的長發。
“那就隨你。”
春韶溫吞的笑笑。馬上端午要來了,這香包要快些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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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府上下都準備著端午,進來看府裏已經購進了不少香糖果子,又請了畫師畫了幾張鍾馗,好不威風。
春韶記得小時候快端午的時候,大街小巷叫賣著粽子紅繩和香草包。阿爹不會包粽子,後來她從鄰家學會後每每端午節就都是她包。每次包的也不多,隻有三個,阿爹兩個她一個。
想是大戶人家的排場也都大,昨個兒下人們把府裏的門廊地麵擦個遍,恨不得把小花園的碎石路都打磨拋光。有次她去借廚房給老太君做銀耳湯,看到廚房一角堆滿了鮮綠的粽葉,已經有下人坐在一旁淘米,洗粽葉,甄選甜棗……
這些活如今她想插手也不好插手了。每日請完安後就在房間裏繡香包,聽瑤春絮叨。有時也會想著出府,但又沒膽子當著老太君提出來,隻能作罷。
舊的流言總會被新的更替,如今下人也鮮有調侃她這個主子的來曆了。畢竟京城裏其他大戶人家的香豔事層出不窮,也很有看頭。
春韶愈發滿足於這樣平靜的日子。隻專心一件事,討好府裏的那些長輩。
“你的香包做的怎麼樣了?”梁祁忙著寫請帖,每年端午這樣的節日,兩家作為京城商家的龍頭,總會邀請其他富綽的商賈來粱府小聚。
對那些商賈們來說,吃粽子隻是名頭,這是與粱家商談生意的一個大好機會。受邀的也必定會到。
“差不多了,就剩縫口了。”
他點點頭,藏住心裏的期待,好像兒時期待生辰時別人送的禮物一般。抬頭看到她手腕上什麼也沒有,皺著眉又問:“你的紅繩呢?怎麼沒過初五就摘了呢?”
“呀!”他這麼一說春韶才猛然發現“午膳時還在腕上的……許是剛剛來楓湘閣的時候線鬆了,掉在園子裏了罷。”又看看窗外隻有隱隱月光“這麼暗也找不見了。”
“不打緊。”他放下筆從桌案前起身走到她麵前,挽上長袖從自己一隻腕上摘下一條。白皙的手腕襯著深紅的細繩,被燭光淺淺的籠著,當真賞心悅目。
他拽過她的皓腕,低頭替她係上。幾縷黑發輕盈的垂在她胳膊上,春韶甚至看得清他濃密的睫毛覆著微垂的眸子,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生的真好啊……她暗暗思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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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不少虐男的小橋段呢…一點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