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尼卡自然不會真的搬到楊初一的別墅去,那天晚上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對話,就好似從未發生過一樣。他沒有來找她,同樣,她也沒有聯係他。
但是,她卻無法忽視他們的關係,他雖未聯係她,卻一直以另一種方式證明的他的存在。
她看著麵前這一大束百合,自從她離開別墅回來上班後,花就沒斷過。即便他沒有留下隻字片語,她也知道,這定是他的傑作。別人出的錢,她隻需要接受,然後心安理得作為裝飾物欣賞便是。
下班後,她照樣在站台等車,那輛熟悉的保時捷忽的一下停在了她的麵前。車窗搖下,露出那張俊逸的臉龐:“上車。”
他這輛保時捷往這裏一停,著實吸引了不少眼球,旁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到這裏,不時竊竊私語著。
柯尼卡覺得這實在有些招搖,一輛保時捷又不是出租車,隨便大咧咧的往這一停。這個男人絕對是故意的,看他極為閑適的趴在車窗上,眼神卻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似笑非笑,眸色深沉,還帶著一絲輕佻。
她裝作沒看見,遠遠看見公車過來,頓時覺得無比解脫,快速的朝公車走去。下班是車流高峰期,等車的人很多,她剛想擠上公車,他卻一把拽住了她。她眼睜睜的看車公車絕塵而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換做旁人,她一定甩開這麼無禮的人,可是她一回頭,對上他的眼睛,浩瀚如星,心也頓時軟下來。她有些無奈,索性坐到站台的休閑椅上。
這裏是鬧市,這條路是不能隨便停車的,他要願意這麼耗著,不一會兒功夫,罰單拖車都會來。她悠閑的坐在那兒,心中極為惡意的想著,就不信他把車留那,陪她在這鬧。
楊初一顯得也很漫不經心,慵懶的往她身邊一坐。
柯尼卡蹙眉:“楊先生,你把車就停那?不出十五分鍾,就會被拖走的。”她好意提醒。
他斜睨了她一眼,緩緩道:“你可以叫我名字。”頓了頓,繼續道,“誰有本事把它拖走,回頭就還得把它拖回來。”
柯尼卡自嘲一笑,沒有接話。他這話說得實在是高傲至極,可他的確有這個資本。這便是她與他之間最實質的差距。
站台旁有個報亭賣著一些雜貨,她起身去要了一瓶礦泉水,他也跟著去冰櫃拿了一瓶水,擰開蓋子,咕嘟咕嘟灌了一口。
楊初一正要掏錢,不遠處傳來“砰”、“砰”的聲音。
柯尼卡一看,可不就是他那輛保時捷嗎?還真來了輛拖車,把他的保時捷拖走了。
楊初一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真有人敢拖他的車,礦泉水瓶捏在手裏,麵色有些呆滯。
她拿著水瓶,嘴角洋溢著笑容,覺得這事實在有趣。他並不理會她的嘲笑,手伸進兜裏想要摸手機,卻忽然臉色變了又變。
柯尼卡看他那樣便知道,大概是手機、錢包之類的還落在車上沒拿下來。她忍不住笑的更加開心,拿了兩個硬幣給賣水的阿姨,也不理他,扭頭就要走。
楊初一估計這輩子這麼糗過,此刻臉色訕訕的,也隻稍一會兒,便恢複常態,亦步亦趨的走在她旁邊,雙手斜插在口袋裏,神態裏說不出的愜意。
柯尼卡站在自家廚房裏,一邊擇菜,一邊恨恨的回頭看著那個男人。不守交通規則的是他,車被拖走的也是他,手機、錢包都落在車裏的還是他。可是現在,悠閑的坐在那裏摁著遙控器的是他。窩在廚房辛苦做飯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