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尼卡因為震驚,將眼睛睜的大大的,輕而易舉的將他眼中的熾熱狂烈納入眼底。
他的身上有著他清爽的氣息,那股子熟悉的味道,直往她身體裏鑽,讓她無法抵禦,卻又本能的想逃。隻是,她又能逃到哪兒去呢?
她的肩膀被他牢牢的扣住,力氣大的連骨頭都隱隱痛著。唇齒之間,他的氣息毫無拒絕餘地的撲來…
一切都太過熟悉。他的氣息,他的懷抱,他的身體,還有,他的親吻。
柯尼卡背抵著牆壁,背脊上傳來的冰涼寒意刺激著她的感官,牆壁上忽明忽暗的彩燈柔柔的亮著,溫和的光線籠罩在彼此的身上,讓她,幾乎就要沉淪。
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甚至微微顫抖的想要張開唇,想要主動回應他的掠奪。
也就在這時,若有若無的channel味道開始從她鼻端下飄過,越來越濃,似乎兩個人之間那小的可憐的距離都充斥著channel的香味。
是剛剛那個女人。他們才剛剛親吻過…
這個認知一出現,她突然猛的搖頭,也不知哪裏來這麼大力氣,伸手一把推開了他。
就是剛才,隔著一個轉角,他的嗓音輕佻,他說:柯尼卡那種女人,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這樣想著,她慌亂的站到一邊,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小心翼翼的與他保持著距離。因為太緊張、著急,身子踉踉蹌蹌的撞著牆壁。
楊初一不免怔了怔。
她站在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以手捂唇,臉上的表情…就好像…
他握緊了手,他就那麼令她害怕,甚至反感?她那表情,簡直避他如猛獸毒蛇。
楊初一心頭一冷,她究竟要拒絕他多少次,她才甘心?
她總是這樣,毫無異議的接受她,然後再毫無預兆的將他推開。
柯尼卡微微喘氣,閉了閉眼睛。那股子香味怎麼也散不開,簡直是揮之不去。起初還是淡淡的,漸漸的,簡直濃烈的讓她作惡。
他口裏有別的女人的味道。他說的那些輕佻的話語。
她隻是覺得心中的惡心感無法抑製的要往外衝,還有那股子恨意,在腦中盤旋著,她對他的歉疚每日折磨侵蝕著她的全部身心,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楊先生。”
柯尼卡漸漸的抬起眼眉,微微挑眉,吸了吸鼻子,放下捂住嘴巴的手掌,竭力平靜的開口:“不是吃醋,也不可能吃醋,我出來透氣而已。我的酒量不比你們,喝一點,惡心難受是正常的。這點,楊先生,你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楊初一僅僅沉默了片刻,狹長漂亮的眼睛裏便突然有了真實的笑意。
楊先生…她叫他楊先生…
她自己知道不知道,她喚他楊先生的時候,便是她最生氣的時候。
雖然她的話讓他動怒,可他仍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這個表麵上自信、驕傲,將自己層層武裝起來的柯尼卡,才是他熟悉的那個女人,讓他又恨又愛的女人。
隻是,下一秒,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便徹底的陰冷起來。因為,柯尼卡不再看他,扭頭朝相反的方向走了幾步。
“膠卷兒。”
他的語調平淡,喚住她。柯尼卡的身子一僵,回過身子,然後停在那裏。
一瞬間,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楊初一慢慢的朝她走來,暖黃的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映在地毯上顯得陰暗冰冷。長久的一段靜默之後,就在柯尼卡覺得自己快被那道冷厲的視線射穿的時候,站在她麵前的人突然冷笑起來。
楊初一淡淡勾起唇角,語帶譏諷:“你說我是不是活該?”
“如果六年前我不自己開車去送筱米上機場,留在房間裏等你醒來,今天,會不會有所改變?”
“既然六年前我給你留的字條,你扔掉了,六年後,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麵前?”
柯尼卡不解,什麼字條?他有留字條嗎?她看見的隻是一張空白的支票。
腦海中似是閃過什麼,支票…支票的背麵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