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我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初一,他就要手術了,你也不想他擔心你跟寶寶,是不是?”
先是他的長輩從天而降的出現在醫院裏,接著,醫生告訴她,自己懷孕了。緊接著,他的媽媽說…
“蘭姨,您這是同意我了麼?”柯尼卡覺得自己這話問的有些傻氣,可是話已經出了口,便再也收不回了。
“初一應該等急了,我們走吧。”阮香蘭隻是淡淡笑著,補充了一句,“想做楊家的兒媳婦,剛剛我說的話,千萬別當耳旁風。”
“做婆婆的都喜歡聽話的兒媳婦。”
柯尼卡不知道,如果現在用狂喜來形容她的心情,會不會太過誇張。可是,她實在找不著合適的詞兒來形容這會兒的狀態。
阮香蘭刻意的放緩了步子,她跟在後麵,也慢了腳步。
心裏覺得好笑,似乎誇張了點兒…沒知道懷孕前,她還小跑過幾次…也沒見有什麼不妥的。現在可好,走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她撫了撫了腹部,心裏說,寶寶啊,你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奶奶。
楊初一覺得心裏有些煩躁,呂貝一直在旁邊叨叨。這個男人這麼聒噪,難怪會離婚…他有些惡意的想著。
他覺得他這個病房,一點也不安靜了,簡直比過年還熱鬧。
洪嫂給他盛湯,臉上帶著心疼:“快把這喝了,我問過大夫了,喝這個好。喝了就會好了。”
初一撇嘴,心底很是煩躁。喝這個就會好,還當他是三歲小孩兒呢。照這麼說,醫院都別開了,病人都回家喝湯去…
洪嫂有些老觀念改不掉。例如,醫生統一的都是大夫。呂貝是大夫嘛…所以,什麼話都聽他的。
他好像好一會兒沒見著她了,看什麼都顯得不耐。這什麼?黑乎乎的,紅豆湯嘛。
他砸吧砸吧嘴,膠卷兒也給他做過一次,他好像還摔碗了,都沒有好好嚐一嚐,是個什麼味兒。他微微眯了眼睛,那個女人跟媽媽嘀咕了那麼久了,到底幹嘛去了?
看不見她,他的心裏就空落落的。不過,不能說…他瞥了一眼滿屋子的人,舀了一勺紅豆湯送到口裏。爺爺木著表情在問呂貝什麼,爸爸在一旁聽著,初二、初三…可憐的呂貝,被圍的密不透風了。
柯尼卡走到楊初一的病房時,下意識的看了看旁邊的門號,沒錯,是他的房間。可這門口…
門口立著兩個黑色西服的男人,看見阮香蘭,畢恭畢敬的行禮。
阮香蘭不著痕跡的點頭,對柯尼卡說:“看樣子,初一他爺爺已經到了。”
柯尼卡覺得手心又開始冒汗了,黏黏糊糊的,緊張。她懷孕嘛,怎麼總感覺做了虧心事一樣?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走進了房間。
楊初一有些食不知味,眉毛一挑,便看見媽媽帶著她進來了。
他急急坐起身,聲音有些大:“去哪兒了這是,這麼久?”
阮香蘭不動聲色,喊了一聲“爸爸”,再跟楊愛民打招呼。柯尼卡抿了抿唇,心裏隱隱覺得有幾分不同,規規矩矩的跟長輩打招呼。
楊初一心裏不大寫意,心裏本就煩躁,聲音也大了許多:“哎,你過來。”
他對她招手,咬牙切齒,心裏癢癢兒的,恨不得把一屋子的人通通趕走,然後好好兒的問她,怎麼丟下他離開這麼久!
楊勝悶咳了一聲,心裏老大覺得怪異。
柯尼卡白了楊初一一眼,手還被阮香蘭牽著,不知怎的,突然的就紅了臉。
“都要當爸的人了,還整天對人吆來喝去的。”
偌大的房間裏,陡然的安靜了。
阮香蘭挑挑眉,絲毫沒有一點意識到自己的話給眾人帶來的衝擊力,一派淡定優雅:“小柯,來,坐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