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周小軍也收到了一封通知書。是省城一所專科學校,專業是旅遊管理,雖然不是那麼令人感冒,但他還是很開心,畢竟自己的水平就在那放著呢,最主要是能和陳遠在一個城市,又可以在一起玩耍了。
馬上到了開學的日子,周小軍雖然比陳遠晚兩天,但是他決定和陳遠一起走。
王美鳳拿出兩千塊錢,一千給了周小軍,一千給了程菲菲,說是兩人的工錢。雖然兩人執意不要,但被陳遠一家人強行塞進了兜裏。
周小軍高興的是他可以買手機了。而程菲菲則是更多的感動和溫暖。
臨行前的一天晚上,陳遠到琴行找薛老辭行。
進去的時候,薛老正在撫著一把舊琴。
陳遠沒有說話,靜靜地在一旁聽著。而薛老太過入神,並沒有察覺陳遠的到來。
薛老的這曲子陳遠從來沒有聽他彈過。隻覺得這琴音似乎能抓住人的心弦,令人隨之起伏跌宕,時而清靜,時而熱血,時而溫和,時而沸騰
薛老彈到激烈之處,陳遠競有種大腦混沌,天昏地暗之感覺。
薛老見陳遠進來,立馬收手。“你要走了?”
“嗯。”
“你的吉他,我已經教不了了,今後要有更高的造詣,隻能看你自己了。”
“我本來就是隨便彈一下,沒想要多高的造詣。”
“依我看,你小子有這方麵天賦,不如跟我學古箏?”薛老摸摸胡子道。
“古箏?我還是喜歡吉他多一些。”在陳遠潛意識裏,古箏應該是女孩子彈的吧。
“哈哈哈,跟我孫女一個樣。”薛老搖了搖頭道,“你們這些孩子們,離傳統的東西是越來越遠了雖然這吉他與鋼琴、小提琴並稱為世界三大樂器,殊不知,這古箏也有東方鋼琴之美譽。哎不學也罷,不學也罷。”
“薛爺爺我隻覺得我不是那塊料,這古箏自然博大精深,可我隻是一個俗人,閑來抱著吉他,抒發一下情懷,便是我這俗人的願望。”陳遠見薛老有些失落,便安慰道。
“倒不是責難你,隻是我那音兒,一心想走音樂之路,卻不知路在何方,迷途卻不知返”薛老說著,用一塊白淨的細布將古箏擦試一翻,收到琴行後麵的房間裏。
“你要去省城?”薛老從房間裏出來問道。
“對。去省城蘇雲。”
“幫老朽一個忙,把這個交給我的孫女。”薛老拿著一本琴譜遞給陳遠,“後麵有她的地址。”
陳遠翻開最後一頁,上書:蘇雲師範大學,音樂係02級,薛音。
陳遠和周小軍結伴而行,不勞父母相送。
但陳橋山夫婦還是執意送到車站,當然,一同去的還有程菲菲。
陳遠掀起綠皮車的大玻璃,朝站台上的父母招手道:“你們回去吧!”
程菲菲卻道:“大郎,你一定要保重啊!”
陳遠一臉黑線,無言以對。
周小軍搭茬道:“放心吧,嫂嫂。我和哥哥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說話間,列車已經開動。
看著站台上的父母漸漸遠去,陳遠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