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躺在床上,朦朧中是他老爸老媽欣喜若狂的表情,“兒子你醒啦!”
“你醒了?”
陳遠睜開眼,麵前是拿著被子的溫雪。
“你剛才踢了被子,我幫你蓋一下,好點了嗎?”溫雪道。
陳遠直起身來,發現房間裏一股濃烈的酒味,嘴裏酸澀難忍。“我,我喝多了”
“嗯。”
“現在幾點了?”陳遠問道。
“淩晨3點。”
“你一直在陪我?”
“你回來的時候吐了,我不放心你。”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陳遠直覺得羞愧難當,“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沒事了。”
“你真沒事了?”
“真沒事。”陳遠肯定道,“你休息去吧。”
“那我走了。”
溫雪剛出門口,陳遠突然想說什麼,叫了一聲溫雪,等溫雪回過頭,他認真道:“謝謝你!”
“客氣了。”溫雪微笑一下,關上了門。
溫雪走後,陳遠一直沒能入睡。天亮以後他去找了盧楠。他要及時引導事情的進展。
陳遠跟盧楠說,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工地上離職那個年輕人把老張的事告訴了那個女人,那女人便來鬧。這兩人呢,女的在一家夜總會做事,而那年輕人跟這家夜總會的人關係密切。這家夜總會的背後老板又是雙馬集團的人。
聽陳遠說完,盧楠若有所思道:“果然是雙馬那幫人!”
“雙馬集團到底有多大能量?”陳遠知道雙馬是一個了不起的企業,跟天華集團有的一拚。但他還是想聽聽盧楠的說法。
“這個雙馬集團,旗下產業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地產和醫療。政商之中,勢力也是非常的大。”
“和你們盧家相比呢?”陳遠問道。
“事實上我們盧家並不熱衷於經商,這次我決定做地產,父親最初是反對的。現在看來,他的顧慮是對的。這個雙馬四處收購小地產商想獨大一方。我們現在這個項目,在競標的時候擊敗了他們一家子公司,看來這是他們的報複。”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陳遠試探性地問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項目已經在咱手裏,量他能把我們怎樣?”盧楠得知背後主使,反而顯得淡定許多。
陳遠見她沒有對付英皇那幫人的意思,便也放心。
“你說老張怎麼突然想自殺?”盧楠問道。
“工頭說老張可能得了抑鬱症。”陳遠道。
盧楠點了點頭。
這件事到此就算了結,但陳遠心裏卻是五味雜陳。事情是過去了,可老張死得不明不白,陳遠確信是那小子對老張有意見,得了周小軍的好處,在壓路機上做了手腳才導致老張出事。
而事實上也確是如此。
老張冤死,陳遠內疚。內疚是因為,他為了周小軍而隱瞞了事情真相。
但令他覺得可悲的是,老張的姐姐姐夫領走老張撫恤金那一刻,臉上那難以抑製的喜悅。
世人皆知錢財之重,可知錢財之重,亦能相易,生命之重,無可抵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