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也不敢多停留,一直走到家門口,隻見王朝陽正憤怒的立於門口,見我回來,一臉氣憤的走了上來,當即指著我吼道,“小子,這一天不在你爺爺靈柩前守著,你跑哪裏去了,你說。”
這時候我才發現太陽已經開始斜下去,不知不覺我已經倒騰了半天,不就去了一趟隔壁村嗎,需要花這麼多時間嗎?
見我沒說話,憤怒的拉著我往裏麵走去,到了爺爺的靈柩前,才知道今天是爺爺停留的最後一天,過了今夜,爺爺就要入土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想到這裏,眼淚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跪在地上抱頭痛哭。這不是作秀,爺爺將我養到這麼大,還沒來得及讓他享福,就撒手人寰,我周衝是個不肖子孫。無論如何明天的出殯也不能讓爺爺在出去的路上遇到半點麻煩。
哭著哭著,我竟睡著了,吵醒我的還是一陣吵鬧聲,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王朝陽正在外麵跟人吵著,聲音很大。
我靠,我腦子裏當即想起了早上的事,當時也是這樣的情景,模模糊糊的出去後就遇到了張長遠的兒子,好在有老頭的出現,否則躺在這裏的不僅是爺爺,還有我。
有了前車之鑒,我當即清醒了很多,朝著旁邊的莫老道看去,隻見他真閉著眼睛敲著木魚,我靠,怎麼又是木魚,這不是和尚用的東西嗎?
既然如此,我便沒有打擾他,便一個人走到了門口,隻見王朝陽和他老婆兩人在自家門口吵著,王曄正在旁邊無奈的看著。
日了個狗的,這到底是怎麼了,這一天。從早上到下午,這畫麵怎麼總出現在我眼前,難道接下來張長遠的兒子還會來找我?
想到這裏,我當即退了回去,沒再踏出門。就在我準備回頭的時候,王曄叫了我一聲,轉頭看去,隻見她正朝著我跑來。
我嘞個去,我不想出去還真不行了,這都找上門來了。我當即想起來老頭給我的那件黃泉護甲,老頭交代是讓我晚上穿著睡覺,看來現在隻能提前穿了。
“快點,再不去,他們都要打起來了。”王曄拉著我便往她家門口去。
護甲還沒來得及穿,我心裏愣是慌張得很,完全不清楚眼前的到底是不是真實發生的,現在多麼希望老頭能出現。
“我都跟你說了沒有,周衝很好的一個孩子,咱們王家就認同這個女婿,下個月就給他們登記去。”王朝陽大吼道。
隻見王嫂不滿意了,指著王朝陽吼道,“我女兒,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說不行就不行,就他這個窮小子還想懶蛤蟆吃天鵝肉呀,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我堅決不同意。”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去的爭吵著,搞了半天我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兩口子是為了一個女婿,而且就是我,周衝。
王朝陽已經答應將王曄徐許配給我,而王嫂嫌棄我沒錢,就從這點來說,我心裏就不高興了,這錢的問題是另外一回事,她王嫂就怎麼知道我周衝這輩子就是個窮鬼?
人有三起三落,說不定明天我就富甲一方呢,到時候她跪在地上求我娶她女兒我還不要呢。他們的爭論對我來說沒任何意義,反正我該從王曄身上得到的已經得到了,嫁不嫁那是他們家的事。
“媽,你看衝哥都來了,你就少說幾句吧,再說了,咱們都……”王曄剛開口,王嫂一手便指著王曄吼道,“你說什麼,你個死丫頭有種再說一遍,來呀,說給我聽,你們怎麼了?”
王曄說到嘴邊的話硬是活生生的被咽了下去,連忙躲在王朝陽後麵。說完,王嫂便回頭朝著我吼來,“小子,別以為你是周家的人,就算你爺爺此時站在這裏,我也不可能答應你,我們王曄可不能跟著你吃虧一輩子,你看看你現在,一輩子就幹這個,能有出息嗎,村裏哪個年前後生不比你強,王曄嫁給你,你拿什麼給她幸福!”
“我……”
“我什麼我,你以為你爺爺去世了,我們就可憐你嗎,別癡心妄想了,要你這輩子有錢了,山裏的和尚都能飛了,還是看看自己的再說吧!”王嫂又是一頓奚落。
“好了,別說了,趕緊回去,人家孩子難受。”王朝陽拉著王嫂往家裏走。
“你呀,就一輩子的窮鬼,一輩子的光棍,想娶我們家王曄,想都別想了。”王嫂伸出腦袋又一頓奚落。
我站在原地不知是什麼滋味,心裏很難受,從小到達,從未有人對我如此無禮,甚至是侮辱。我周衝在村裏雖然不是什麼有錢人,可從未跟人過不去。我也從未得罪過王嫂,更沒想過要娶王曄,她怎麼這麼大脾氣呢?
“周衝呀,你別放在心裏,你王嫂就那樣,別跟她一般見識。”王朝陽走出來安慰道。
我搖搖頭,表示沒事。
王曄站在門口,雙手放在跟前,低頭朝我看來,臉上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我笑了笑,便朝著爺爺的靈柩走去。